第176章 反目成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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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西间放张床,铺上新花套被子,用架子车把娘拉到了自己家,让娘住在了西套间。他时常炖大骨头汤让娘喝,给娘洗头,洗脚,剪指甲,买个手推车,见天暖和了,把娘推到日头地儿晒暖,喊来老婆陪娘说话……渐渐地,娘吃胖了,断骨就愈合了。

    这日,春晖见春潮开着带斗的小四轮拖拉机去卖苞谷了,喝了汤,便在兜里装着给娘治腿的药费条子,去到了春潮家。此时,春潮两口子正坐在厨房里喝汤。三人打罢招呼,春晖便坐在了一条小板凳上面。春潮问:“有事吗?”春晖说:“咱把娘的药费算算吧!”肖环说:“算啥算?娘是给你干活把腿摔骨折的,你给俺还有啥账算的?”春晖一听,气了,说:“当初分家时,俺二哥说咱大咱娘看病的钱你家全管,后来,你又说咱大先毁了协议!经大家商定咱俩管咱娘!你现在咋又说这话呀?”春潮说:“咱娘要是有病了,花钱我成摊嘞!这是咱娘有病花的钱吗?”春晖听他说歪理,知和他们说不出个道道了,便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春晖去到了九爷家,让九爷主持公道。九爷觉得这个理说不清,就搪塞说他这几天不舒服,让他去找舅!春晖去二舅家摆了理。谁知舅想着不管谁出钱,只要把姐的腿治好就妥嘞,就让春晖回家给二哥好好说一说。春晖无法,也就只好作罢了,想刁(聪明)是钱买的,吃亏就这一回,以后不和春潮两口子共钱财就妥嘞!

    谁知仙枝却咽不下这口气。这日,她在大街上和肖环走碰头,便质问她,道:“你和二哥咋光祸害俺呀?”那肖环听她说恁狠的话,也恼了,道:“俺咋祸害你啦?”仙枝怒说:“咋祸害你知道!”肖环怒说:“俺不知道!”仙枝怒说:“哪个臊窟窿媳子知道?”肖环怒说:“你个臊窟窿媳子!”仙枝侧身叉腰往前悻一步,指着她,怒道:“你个臊窟窿媳子!”肖环也侧身叉腰往前悻一步,指着她,怒道:“你个臊窟窿媳子!”二人对骂着,悻到了一起,伸手往对方脸上挠起来,把对方的脸挠的一道子一道子血淋漓的!两个女人路过这里,赶快把她俩拉走了!仙枝和肖环走着,还拗着头,瞪着对方,啐一口!从此,二人便不说话了,走碰头,都扭着头、黑丧着脸,匆匆而过!

    几年后,柳俊无疾而终。

    九爷到妹子家走远亲戚去了。二大主持会商量丧事。他知殡柳俊的事该由春潮、春晖出钱办,便问他俩:“恁俩打算给恁娘买口啥棺材呀?”春晖把腰一挺,说:“买口好的!”春潮两口子已经商量好了,娘的尸体在哥家,自家不出一分钱,哥也得殡娘,总不能把尸体臭家里!于是,春潮便勾扭着头,把烟捂在嘴角里,耷着眼皮,说:“我没钱!”众人都惊愕地看着他!停会儿,二大说:“咋?没钱你就不兑啦?”春潮说:“我光想兑,能拿秫秫疙瘩兑呀?”门中有个人说:“恁哥有钱!但咱向理不向人:人家一人管了大的事,后又养活了娘,总不能殡娘还兑钱呀!”春潮说:“管大的事,又养娘,那都是他要干的,没有人逼他!娘是俺兄弟仨的娘,也有他一份,他也应分兑钱殡!”有人不满地“咦——”一声,反问道:“恁大就没有你一份呀?你咋不出一份钱养、殡他呀?”一句话说得春潮哑口无言!停会儿,春潮仍说:“反正我没钱!”春光觉得自已虽然有钱殡大,但世间得有个理:养、殡俩老人假如是四项义务,自已已尽三项义务了,若再兑钱殡大,理何在?他不便摆这理,便朝二大笑笑,把头扭向了一边。二大知他的意思,想:自古以来就是好埋的大,不好埋的娘,只有舅舅在殡他姐这事上能降住外甥!于是,二大便看着春晖,说:“你大哥不该兑钱,你二哥没钱兑,你一个人殡娘又不合理!你就去找恁舅看咋弄吧!”大家又商量了其他事,就走了。

    次日,春晖去了二舅家,说了二哥没钱兑的话。二舅便喊着三舅、四舅,凛然地去到了春光家。此时,弟兄仨在守灵。春光给大家散了烟。二舅把春潮叫到厨房里。三舅、四舅也过去了。二舅直接问春潮,道:“听说你不兑钱殡恁娘?”春潮“吭吭”半天还是说:“我没钱兑!”三舅说:“没钱你想办法!”春潮木沉着脸,不说话!四舅想:姐、姐夫活着的时候,春潮不孝顺。俺兄弟仨怕对他太狠了、导致他虐待姐和姐夫,除了那次舀他的粮食是没法嘞,别的就没找过他的事!现在,姐和姐夫都回去了,俺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他春潮虐待他俩了,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替姐和姐夫出口气!至于他以后还走不走舅家,那都不重要了!想到这里,四舅便指着春潮,怒说:“我给你说头哩!你若是不兑钱,俺们就把你娘抬到你家里,你啥时有钱了再殡恁娘!殡时,我用哀杖打着你拉灵!”

    春潮听了这番话,惊恐地看着四舅。他知道在殡娘的事情上,舅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他们若真的把娘抬到自己家,自己必须得殡娘,若不殡尸体就会……再者,殡葬那天,本庄和外庄的人都会来看的,舅若用哀杖打着自己拉灵,那就把人丢大了,以后孩子还咋寻媒呀!想到这里,春潮认输了,但他却不马上改口说有钱,便红着脸,窘笑着说:“我去借钱中不中?”四舅知他是在找台阶下,厉声说:“你快点去借!”春潮连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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