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旁人吃剩的东西,吾嫌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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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意于烈火中悄然蔓延,将一切爱意碾碎为齑粉,只剩刺骨的、透彻的怨,一片片凌迟着残破的心。

    *

    被人发狠地抓住发顶,凌秋水眼尾不禁沁出泪珠,如线般划落脸侧。

    喉间好似有硬生的粗粝磨过,唇齿咬出的声线是嘲哳难听的:

    “不…不……不要……”

    声音嘶哑,吐出的片刻,自己都不由一愣,何时…竟落得如此境地了?

    褚溟扯着他的发,又猛磕在地,他蓦地弯唇,好像看到了何种荒唐的笑话:

    “怎的?莫非您……自以为真了?”

    下颌受到重创,隐约有碎骨的声音,引得耳畔一阵刺痛耳鸣。

    淋着血的下巴沾染上肮脏的尘土,一时难辨——究竟尘土脏,还是他,更脏?

    眼底似乎有无尽的、永远也难以抹去的泪珠一颗颗地从眼眶窜出,不知是心底的泪,抑或是外里的血,好像都只余给他难捱的无限痛楚。

    ……屈辱的禁脔。

    不是真的,便好。

    尚还有机会,

    他们之间,还有机会。

    他眸里怀着一点光,迎着月,怔怔地开口:“不要这样…好吗…不要……求你…”

    褚溟忽地垂首,古怪地歪了歪脖子,难压唇角的笑,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您实在可笑。您以为……您是何种高岭之花,值得吾不惜一切前去摘取?…您大可听清楚了,您还配不上做吾的禁脔,最多不过——匍匐吾脚边的一条狗罢了……”

    “您知道为什么吗?”

    褚溟青筋暴起的掌又一紧,猛扯上他的发顶,再次发力,强拽着扯起,逼着他对上此刻溢满血色的红眸,忽而咧嘴大笑。

    “因为——旁人吃剩下的东西,吾,嫌脏。”

    刺骨的话显得清晰而又恶劣,一点点砸入心底。

    像一只被虐伤的动物,他在男人的手心微微颤抖。

    “……”

    或许悲极生乐吧,听得这话,凌秋水竟忽地笑了。

    你看……

    褚溟他总会找一些最能刺透人心的话——

    哦不……

    那不是,不是话。

    那是血淋淋的刃,是能剖开胸膛的刃,是能一刀刀凌迟着他心扉的刃。

    痛吗?

    ……应该是痛的吧?

    是,是打心底的痛。

    是直奔着内里,迫不及待剜起一片血绽的匕刃。

    扎得他千疮百孔,刺的他血肉模糊。

    眼里又被水汽覆盖。

    以前总有人说,难过时的泪水是咸的还是苦的?

    他摇头,不知道。

    看不得见,听不得清,不想知道。

    无意义了。

    一阵耳鸣。

    有谁来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覃儿。

    ……覃儿…覃儿……

    ……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覃儿……”

    一时竟愣愣地唤出他的名字,好像在溺水的边缘挣扎着想要找寻哪怕只有一丝的安慰,哪怕只剩一点点的幻想。

    “……”

    “别叫吾覃儿,吾觉恶心。”

    可话是冷冽的寒风,带起一阵冰霜,无端砸在一片赤软的心底。

    早便忘了,眼前人不是渡覃,是浴火而生的褚溟。

    “……”

    他好像也彻底心死了,像那日被他推下崖底,绝望湮灭余念的渡覃一般。

    沉入河底的心终于溺死于闷郁的水渊。

    深不见底的暗,跌入至深的渊。

    永远永远,也不得触碰,那远在天际的光,那隐在云末的阳。

    混杂着血,搅和着泪,那日,他便已为自己圈地化牢,永不得脱。

    本就该赎罪,本就该承担,本就是自己的错,本就是他对不起他。

    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去怪罪他。

    ……死寂。

    又是沉闷的死寂。

    无意识中,他听到褚溟命令旁人——

    “押入死牢,等候发落。”

    心一颤。

    也罢。

    最终能赐得他一死,那也…心甘情愿了。

    他最后昏过去了,应该是心痛所致吧。

    他在想,

    将覃儿推入崖的那日,他会不会…

    会不会也是这般……心如死灰?

    *

    【喵。宿主,您快醒一醒!宿主您这样,009会心疼的,您快醒一醒!!】

    混沌的思绪被009拉回,他滞愣地睁眼。

    眼前是一片极深的暗色,透不进一丝光线。

    ***

    ……

    囚禁,又是这般。

    最讨厌了。

    他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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