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深廷宫变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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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炼还礼道:“不敢!郭侍郎一片孝心,性情真挚,实为赤诚君子,卑职由衷敬佩!”

    “惭愧、惭愧!”

    “要说惭愧该是卑职才是,卑职供职于此,关于国公大人是如何中毒、中得是什么毒、何人下得毒,竟一概不知,实在是失职之至!”见郭房失望之情显形于色,续道:“大概在一个月前,国公大人开始变得惧光、焦躁,时常一惊一乍,莫名亢奋,或拼命抓挠全身。半个月前,我们有位弟兄送饭时被国公大人咬伤了手,当时并未特别在意,然紧接着第二天又有一位送饭的弟兄被咬伤,于是我们只好用铁链锁住国公大人。”说话间拱手躬身,以示歉意,“事有蹊跷,按照流程,卑职便将这事禀报给了镇抚使大人。而那两位弟兄,都在被咬伤的当天夜里离奇失踪,至今杳无音信、生死不明。”

    郭房的大脑又一次被重重无甚明显头绪的疑云所充斥,而且事关父亲,关心则乱,不禁生出烦躁情绪,真想当场宣泄一番。闭目吸气,自我调节,安耐下那口火气后,才问道:“家父是在一个月前出现异状的,那么在那之前可有什么人来过?”

    “确实有人来过。”

    “是谁!”

    “卑职不能说!”

    “为何?”

    “这是规矩!”

    “是夏言吗?”

    “不是。”

    “也对,这种事情他自然不需要亲自出面了!他的门下有那么多走狗,愿意为他奔走的走狗大有人在……皇上知道这事吗?”

    “卑职不清楚。”

    “不行!家父年事已高,狱中之苦本就超出了他老人家所能承受的范围,现在又离奇中毒,随时都可能发生不测!所以沈百户你必须要告诉我一个多月前来探视家父之人是谁,那样我才能弄清楚家父所中之毒,对症寻求解毒的门路!”

    沈炼稍作沉吟,道:“郭侍郎你看这样行不行?”

    “请讲!”

    “探视之人是谁卑职不能讲,但卑职可以去询问那位大人,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及时告知郭侍郎,这样可好?”

    “甚好甚好!那就有劳沈百户了!沈百户恩情我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登门致谢!”

    “卑职失职在先,理应如此!郭侍郎切莫言谢,卑职愧不敢当!”

    “沈百户无需自责,也没必要把责任尽数拦在自己身上,沈百户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家父如此境况,我还要进宫面圣,今日就此别过,告辞!”

    “郭侍郎慢走!”

    郭房快步来到诏狱大门外,气味气氛焕然一新,但此时的他根本无心这些。抬头望天估摸时辰,自言自语道:“动作快些还能赶在门禁前进入宫城!”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直奔前方正门,恰见二人于门前相互拱手招呼,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其中一人三十出头,方脸大耳,剑眉入鬓,虎目炯炯,抬头纹似“王”字,颏下一片墨黑短髯。

    东缉事厂,简称东厂,一个一直压着锦衣卫一头的存在。大概在几年前,这种情况开始发生了改变,全因一个叫陆炳的人。

    陆炳,朱厚熜最信任的三人之一。他的生母是朱厚熜的乳母,换言之,他和朱厚熜是一奶哺育的发小;并且他对朱厚熜还有救命之恩,正所谓功高莫过救主,受到信任也就理所应当了。但要扭转锦衣卫和东厂的地位,光靠这些是不够的。嘉靖十一年,陆炳凭真本事考中武举,这是非常难得的。这里的难得,不仅仅只局限于考中武举本身,更在于凭真本事。武举是非常难考的,丝毫不亚于考文举,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武举考试分笔试和武试两大部分,前者又分成两个部分,军事答策和四书五经,这一关过了才有资格参加后面的武试。当时考教武功的正是黄绾,二人斗了百余招,陆炳遗憾落败,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么难考,他还是凭真本事去考,并且在没有黑幕的情况下考上了,足见其能。有了信任,又有真材实料,受到器重也就理所应当了。但这还不够,才华也是分很多种形式的,满腹经纶是一种,武功卓绝是一种,谙熟人事也是一种……然后他先把那个叫陈寅的人从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上给挤下来了,再把不可一世的东厂牢牢压在身下,并兼任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太保。

    另一人四十有余,凸额长脸,眉形如刀,龙睛黑亮,龙鼻高耸,口阔容拳,一撇黄须微微上扬。

    陈寅,原锦衣卫指挥使,现锦衣卫指挥同知,兼任礼部左侍郎,朱厚熜为了安抚他才有了后面这个头衔。两个职位均是两个部门的二把手,锦衣卫有陆炳全权把持,礼部有徐阶牢牢掌控,所以他的这两个二把手,并无多少实权。对此,他不仅嘴上没有一句怨言,连心里都没有任何牢骚,安守本分、和气待人,对谁都乐呵呵的。当他还是一名小小少年人的时候,就得到了江彬的赏识,彼时的江彬可谓风光无两,把他安排进了锦衣卫。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江彬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凭着自身的本事,用了十五年时间,从一名普通的锦衣卫力士一步步坐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在他执掌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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