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腊月廿三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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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扬着气学思想主张。在诸多学生中有三位是他十分器重的得意门生,其中一位叫赵文华。

    嘉靖八年春闱会试,严嵩和方献夫任主考试官,评阅考卷期间,有两位同考试官对同一份考卷产生了分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争论到面红耳赤也不奇怪,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评卷者既是人,便离不开各人的喜好偏向。两位同考试官争论不下,于是便将考卷呈交严、方二人过目定夺。不想二人的分歧更大,几乎呈两极化,严嵩认为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经世佳作,方献夫则批判为异端妄言,二人通过对比评阅、词句评阅、证据考察评阅、经义衡量评阅等多种评阅法,各有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说辞。

    有分歧是很正常的,评定文章的好坏本就是见仁见智,理由依据多样化,但这件事情并非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通过对考卷的弥封和誊录,阅卷者很难直接认出考卷出自哪位考生之手,严嵩和方献夫还是认出来了——赵文华。他这份考卷上的文章在不跑题的前提下巧妙的融入了气学思想主张,并顺带批判了一把阳明心学。不可否认,严、方二人在这件事当中都掺杂了严重的私心,严嵩既不是心学的拥护者,也不是气学的追随者,他看重的只是赵文华这个人;而方献夫做为心学的嫡系传人,容不得他人对心学有丝毫不敬。

    从狭义层面讲,科举始于隋朝,经过漫长的发展,到明朝时期,至少在流程上一直是呈良性进步的。从考卷的保密,到考卷的客观批阅,加上考卷相互间的优劣比较,明朝科考几乎是做到了最大化的严密和公正,应考者的实际能力与水平,很难因考试官一人的好恶而失去公允。严嵩充分利用这一点,竭力周旋,最终让赵文华将将取中。

    事情很快便传播了开来,议论四起,不断发酵,引发了新一轮的心气之争。

    身处漩涡中心的三位主角,方献夫受到了最多的抨击,气学一方斥责他假公济私,心学一方也是颇有微词;赵文华一方面带着满满落差感步入仕途,因为选馆落选,没能入翰林院任庶吉士,按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位极人臣的梦想在一开始就破灭了,另一方面,气学一方赞他勇气可嘉、文人风骨,心学一方贬他哗众取宠、狂妄自大,然心学盛行,气学式微,如同大河小溪之别,受尽口诛笔伐,从此恨意深种,他恨王守仁,恨方献夫,恨所有倡导阳明心学之人;严嵩成了最大的获利者,不仅收获了一位满意的约定门生,还得到了仕林的普遍夸赞。

    王亭相素憎严嵩人品官品,而赵文华却做了严嵩的约定门生,并拜为义父。得意门生成了生平的最大失意,王亭相大失所望、痛心疾首。师徒二人分道扬镳、渐行渐远,最终王亭相在郭勋一案中受到了牵连,背后主要的推手正是赵文华。

    方献夫眼底透着一抹反感厌恶,在他看来赵文华是十足的小人,斯文败类、仕林之耻尤不足以形容,但他并未将这种情绪体现在话语中:“是,也不是。”

    赵文华冷冷一笑,除了幸灾乐祸又多了抹讥讽不屑,脑子里出现了诸如故作高深、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等字眼,道:“方尚书位高权重,公务繁忙,好不容易得了几日清闲,可如此一来怕是日后更有的忙了。”闻人诠一案背后的利害深浅,连身在市井的贝七华等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位居朝堂要职的赵文华等人。

    方献夫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道:“赵少卿这话不差,日后麻烦赵少卿的地方想来要远多于以往,赵少卿到时可莫要借故推脱。”说话间,还环视了严世蕃、欧阳璧锦等人。

    “方尚书说笑了,公事公办,下官自是责无旁贷。”

    “赵少卿公私分明,真不枉浚川先生当年的一番悉心教导。”

    赵文华脸色骤变,严世蕃适时开口道:“素闻闻人御史秉持阳明先生遗风,为人正派,淡泊名利,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今次怎会犯下如此重罪?”说着,带着几分痛惜困惑为方献夫斟酒。

    闻人怀情绪波动,高声接话道:“家父是被冤枉的!”

    “哦!”严世蕃故作惊讶,轻轻放下酒壶,“逮捕闻人御史是圣上亲口下达的谕旨,听闻人公子这话,倒像是圣上冤枉了令尊?”

    闻人怀听出了话中利害,心头一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从昨至今,严世蕃一直都表现的客客气气、不吝溢美,闻人怀年少识浅,不知不觉便放松了对他的警惕,毫无准备之时言语上的第一次发难便降临了。

    方献夫见状,当即沉声道:“怀儿,休要失礼!”

    闻人怀垂首道:“伯父教训的是,是怀儿失言了。”

    严世蕃道:“闻人公子说得这般斩钉截铁、忿忿不平,当中可是别有隐情?”

    闻人怀看了看严世蕃,又看了看方献夫,刚刚情急之下为父亲辩白了一句,就被严世蕃扣上了一顶质疑君王圣明的帽子,如何还敢随便接话?他不敢接话,自有方献夫撑场:“严治中觉着当中是否有隐情?”

    严世蕃微微一笑,道:“不知方尚书接下来作何打算?”

    “自然是依照我大明律,秉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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