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总念红豆结(肆)(上)(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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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签,签文与预感惊人的重合。

    “施主?”他在树下祈求她可以安康顺遂,可摇晃的风铃总能轻而易举地击碎他虔诚的心愿。清脆的声音如同他的心,一次次拼好又摔落到地上,拼凑完整即是下一次零碎的起始。他不信,可上天迫使他低头,去看去信去认命。

    虞怀舒抬头看向那个苍老的和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施主快些回去吧,良人一去便只能见四面了……”那声音将他杂乱的心揉成一团,他愣在了原地,那和尚推了他一把,他才动了起来。

    虞怀舒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刺着他惶恐不安的神经。

    终于他回到了家,却发现多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优雅的妇人仪态端庄向兄嫂道谢,那神色慌张的少女被戴上了面纱。

    “章珠柏?”虞怀舒叫住了我,我终于才感觉到一丝安宁。

    “叔…叔母,让我去道个别吧。”我胆怯地看向那个端庄威严的妇人,她闻言皱眉却还是摆摆手让我快些。

    “美人哥哥,那是我爹爹的弟弟的妻子,我应当唤一声叔母,她说来接我回章家……”我断断续续向他说着他们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才来寻我……”

    混乱的语句从我的口中说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章家过了那么久才想起来我的存在。

    那些礼教似乎已经刻入了那个妇人的心,她的一举一动,如同典雅的木偶人,带着疏离感,让人只觉得冷冰冰。

    虞怀舒还是感觉到心跳的太快,若是他再晚来一些,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四面究竟是为何,难道他们的结局是缺憾吗?她是嫁作他人妇了吗?

    眼前的姑娘红着眼,他俯下身,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

    虞怀舒就这样看着我,淡淡的哀伤如同雾气一般,蒙上他的眼,他是那样的温柔,可我不会明白他此刻的纠结究竟是什么。

    前些日子,他就开始心神不宁。眼下遮不住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更瘦了一些,但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他又离我近了一些,我被迫仰头看向他欲泣的眸子,他欲言又止,只是默默看着我,我们之间升起离别的愁云。

    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了,他的左手颤抖地触及我的发丝,又颤抖地滑落。

    “我们还会再见吗?”他的左手攥着衣角,是那样紧。

    我终于感受到了,他所有的不安,因我而起。我伸手想触及他的脸庞,他瘦了许多。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的左手抓住了我的手,那刻我惊觉他温热带着跳动的心。

    我的手退缩了一下,他慌张地将手放下。悬在半空的手来到他的脸庞,他的泪滑落。

    泪痕掩在衣襟之下,湿漉漉的眼睛藏起了少年锋芒,只留下忐忑的情意。

    我的手缓缓上滑,点在他的眉心,沾着他的泪,按出一个红点。

    他的笑意终于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发自内心。

    他的左手摩挲起我垂落的那缕发丝,带着水光的眸子认真地看向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等待我的答句。我已经适应了有他在的生活,他在我的身边,让我感到心安,他就像是划破那些噩梦的火光。那些记忆是无法磨灭的,我会想着他念着他,我无法设想未来没有他。

    过去常道春意迟,可现在才知春意早已拂乱我心,在每个瞬间铭刻心声怦然。

    “一定会的!”我看向他,他抬起右手,指腹在我的眼角拭去泪。我竟不知何时落了泪,此刻的风让我感觉到脸上的微凉。

    那泪也点在了我的眉心,达成了属于彼此的约定。

    当我回首往事时,想起这一天我依旧会落泪,情意是如此真挚,可易碎是真挚的代价吗?

    虞怀舒看着章珠柏被推入了那个密不透风的马车,如同囚笼一样困住她的身影。

    章颜氏仪态端庄地行礼,进了马车。

    浓重的熏香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掀开窗上的纱帘,去看虞家大哥和嫂子,嫂子怀中那个布包最终还是留在了这里,无法跟随我。

    那里面装了新做的衣裙,那是嫂子夜里熬着烛光的一针一线。

    我的女红不好,嫂子总是摸摸我的头说没关系,不是每一个姑娘都要女红好,针线活费眼睛又耗时间,不如多和美人哥哥出去,采些果子什么的。

    不要一辈子困在屋子里,那太悲哀了。

    虞大哥很爱她,每次回来会给她带些新奇物件。他们总会说些我们不能听的悄悄话,我们只能看见一块点心被他们两个人一口一口地吃掉。

    那样温柔的人,上天应眷顾他们长久幸福。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他们,那帘子已经合上了。细腻的脂粉带着丝丝缕缕香气,连带着簪子上精巧的珠子,让我的心滑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珠柏,不必恋念过去,京城的繁华不是这般乡野可比的!”章颜氏看着眼前这个怯弱的孩子,到底在乡野间长大,一点都上不得台面,回去要狠狠管教一番了。

    一路的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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