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暴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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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苦以沮丧军心之罪被笞打三鞭,这是沮授念其度粮有功的份上,从宽发落。

    甄苦虽然身体劳,但心里一点也不苦,只因为那城外的泰山贼竟然是银样蜡枪头,光说不上。

    之后的半月,甄苦让徒隶们如旧送饭食上城,然后回来将城外情况告诉他。

    他虽然卧床,但听到这些消息,心里美啊。

    这土气的泰山贼,还指望围城围死襄国城?他甄苦就是度粮筹办的,这城内有多少积粟,他不知道?

    这么讲吧,就这么吃半年完全没问题。

    至于半年后,朝庭的援军就是不来?那城下的泰山贼还能扛得住半年的消耗?

    如此,甄苦心里再无担忧,照例回到了往日的快活。

    这城照围,这日子照过。

    ……

    但可惜好日子在本月后就结束了。

    谁有没料到城外竟然会有发石车的存在,眼见着在城外连绵不绝的轰击下襄国城不保,甄苦终于在撤下来的人群中看到了沮鸿。

    立在自家宅壁上,甄苦对恍忽着的沮鸿道:

    “沮将军,这城如何了?”

    沮鸿还待找地方休息,好困一觉,就听到有人喊他,一看正是之前被他哄在城内的倒霉蛋,心里有几分难为情,道:

    “幼,原来是甄公呀。这城好的很,你用不着担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枚石弹砸在了距离二人说话的百步外,直接将这处人家的宅邸砸烂。

    这场景,让沮鸿刚刚所说的简直成了笑话,一时场景非常尴尬。

    宅壁上,也不知道出于何心思,甄苦突然讲了这么一句:

    “沮将军,你还是找地方避避吧,这石弹打得怪吓人的。”

    下面的沮鸿轻蔑一笑,道:

    “这石弹打的是贪生怕死之徒,岂能伤我分毫。”

    话音刚落,又一枚石弹直接砸在了沮鸿十步外,然后一枚拳头大的碎片散开,将沮鸿的半个脑袋给切开,血淋了一地。

    甄苦吓坏了,刚还和他说着话的大活人就在他眼前成了碎片,血崩了一地。

    这下子,他再不能勉力站着,直接委顿在地,哀嚎道:

    “我真的没想你死呀。”

    但这话没啥用,他的徒隶们皆默然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

    沮鸿死了。

    当于城内养病的沮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上的汤药滑落在地。

    沮授因为劳累终于病倒了,此时面黄肌瘦,但依然目有精光,但今天沮授眼里的光暗澹了。

    沮鸿是他一意孤行从族内带来的。而现在此人先他死在了城内,这让他如何向族人交待,而且沮授本就是想将儿子托孤于他,而沮鸿却死了。

    “沮鸿如何死的。”

    此时沮授倚在斜榻上,问自己的扈将丁武,也是赤头军的军主。

    丁武神色悲痛,回复道:

    “是被城外的发石车给打死的。据那甄苦所言,阿鸿下了城后,与他说了两句话,然后被一石砸到,当场死了。”

    沮授忍住哀痛,闭着眼睛消化。

    然后他突然对丁武说了一句:

    “将那甄苦发上城头吧。不是因为和此人说话,阿鸿也死不了。”

    丁武点头,然后静等沮授下一步安排。

    沮授又问:

    “城内的李定、靳准、赵容三将怎么样了。”

    丁武小心措辞道:

    “三将最近有几次聚会,但具体说了什么,末将还没查到。”

    丁武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在这个空,三将私下碰头,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只是这事比较严重,他不敢决断,只能禀告给沮授,听其安排。

    沮授想了很久,室内非常安静,静到只有丁武自己的呼吸声。良久,丁武才听到沮授的命令:

    “你先下去,先将安排的事做了。然后将苏由苏将军喊上。”

    丁武恭敬拜道:

    “喏”

    ……

    当赵将尹楷将军主丁武的命令送到甄苦处,令其带所有部曲徒附即刻上城的时候。

    甄苦懵了。

    他没想到自己终于还是搭在了上面,虽然恐惧上城头,但甄苦没的选。看这下面虎视眈眈的甲士,甄苦相信只要他敢说个不字,就能将自己等人杀了一干二净。

    甄苦暗骂这群粗胚,真真是坏,卸磨杀驴啊。

    不是他甄苦以自己家财和几十年的声誉作保,能这么快筹集到如此多的粟米?现在好了,用不到他了,就将他如一个鞋拔子乱丢。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呢?

    虽然他之前已经将大门抵死,但这可挡不住下面的虎狼。最后,在下面越来越不耐烦中,甄苦收拾了一下,将门老实启开。

    之后他和壁内的三十名徒附部曲一起被押送上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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