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征(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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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进了海底。

    罗贝尔描述获得第三个战绩的好运气时,德内尔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开战第二天那个独自突袭六七架德机的飞行员就是你啊?”

    “你看到了?”罗贝尔快活地反问道。

    “我们团就在下边挨炸。”向来表情淡然的德内尔也忍不住微笑了,“我们还检查过那架梅塞施密特的残骸。”

    到了这个时候,父子二人已经谈笑风生,心结全无了。罗贝尔还期盼着养父多笑一会,不过等他吃完点心完成清洁之后,养父的笑容就又消失了,只是神态还算比平时柔和许多。

    “国庆节那天,我们会集合队伍到福煦元帅纪念碑前献花。”德内尔对养子说道,“之后我们可能要……分别一段时间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参加到远征军去,具体情况现在还是机密,还不能说。”

    “那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父亲。”

    罗贝尔一下子换成了正式的语气,德内尔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他对着养子微微点头,犹豫了几分,才继续说道:“之前多米尼克说让我告诉你一些过去的事情,我想至少有一件事是我应该趁现在就告诉你的,关于你的父母。”

    “嗯。”

    “你之前无意中流露出的猜测是错的,多米尼克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有害死你的亲生父亲克吕尔少校。”

    “额,抱歉,老爸。”

    面对尴尬的养子,德内尔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他缓缓地说出了一个令前者瞠目结舌的事实:“但是我害死了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罗贝尔震惊地说道,“她又不是军人!”

    “从凡尔登战场下来之后的每次休假,我都会去看看你和你的母亲,留一些物资和钱之类的……战胜之后也是如此。”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18年春染过流感,之后也一直在军队里,秋天疫情最惨重的时候我也在一线,我本以为那一轮过去,流感就彻底结束了……”

    即使惨剧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提起此事德内尔依旧难掩悔意:“战胜之后,我又去探望了你们。结果等我从俄国回来,就得知你的母亲在我离开不久之后便染上流感去世了。”

    看着眉毛纠成一团的养父,罗贝尔心中没有丝毫怨愤,有的只是心疼:“老爸,巴黎当时每天都死一堆人,母亲在生父牺牲后身体又一直不好,本就抵抗力薄弱,就算你不来,感染丧生的机率也很大,你实在没必要总放不下这件事。”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提起往事,德内尔就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之中。

    “那些都不重要了。”罗贝尔伸出手,拉住养父颤抖的指尖,“我战后的生活很幸福,我一直为你是我的父亲而感到自豪,更何况你之后还做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对了,你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帮薇尔莉特阿姨打了那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官司!”

    这句话一出口,罗贝尔就后悔了,因为面前的德内尔显得更痛苦了。他只好尴尬且愧疚地紧握住养父粗糙地手,直到养父几分钟后从回忆中解脱出来。

    “不聊这些陈年旧事了。”德内尔叹了口气。

    “嗯。”罗贝尔点点头,突然说道,“对了老爸,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让·雅克的照片。”

    看到照片上可爱的孙子,德内尔的眉头总算舒展下来,几秒钟之后,笑意便止不住地浮现在脸上。

    “真好。”

    “是的。”罗贝尔笑呵呵地说道。

    “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等再长大些就更像了。”

    德内尔还想将相框拿的更近一些,却从罗贝尔的上衣口袋里拽出来一个连着相框边缘小饰品,这个小饰品与相框非常不协调,不过德内尔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这是啥呀?”

    “你送给我那把剑的剑镡嘛。”罗贝尔笑着将这“饰品”递给德内尔,“我没法把它带到英国来,就拆下剑镡,然后把剑装进箱子,埋到一个没有军事价值的小土沟里了。对了,这把剑很珍贵吗?”

    “要说剑本身的价值,倒是没多珍贵,只是一把普通的1886型将官佩剑,以你的军饷也不费劲就能买一把,只是这把剑有特殊的历史价值。”

    “我的曾祖父曾佩戴这把剑大破法兰西的仇敌吗?”

    “这倒没有。”

    德内尔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严肃地说道:“只是在1918年11月11日下午的协和广场,贝当元帅派遣他的副官将这柄剑送给我,让我用此剑挑开了蒙在阿尔萨斯-洛林的雕像上的黑纱。”

    “那真是一个法国军人无上的光荣。”

    又有一人踏进了厨房,德内尔和罗贝尔回头看去,正看到头裹纱布的“勒克莱尔”端着一碟小蛋糕进了餐厅。

    “我肠胃搞坏了,医生让我少食多餐。”勒克莱尔笑着举了举盘子,“请恕我打扰,长官。”

    “是我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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