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驱战鹰(1)(2/3)
速成、速成、速成……俄罗斯的一切都在速成。飞行员的训练时间缩短了接近一半,陆军士兵也是如此。走在阿尔巴特大街上,罗贝尔经常看到一群又一群队列乱七八糟的面孔年轻士兵(他们在几星期前还是十年级或者十二年级的学生)扛着长长莫辛-纳甘步枪,开赴距离莫斯科越来越近的前线。
尽管罗贝尔他们并非苏联公民,但那些士兵们稚嫩的面孔总叫他们感到感到惭愧。在那些娃娃兵走上前线的时候,还在莫斯科城里晃荡的他们简直是有罪的。
好在到8月6日,“红空军”终于批准了他们的申请。他们将到前线去,在那些飞行员执行任务间隙学会驾驶他们的座驾——雅克-1型战斗机。
收到来自红空军司令部的消息后,罗贝尔还是有些兴奋和激动的,他都快忘记自己上次驾驶战斗机是什么时候了。因此他老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反正也没有多少东西),和战友们等待着空军派出汽车来接他们。
不过汽车抵达旅馆门前后,卢申科并没有直接叫四个飞行员下楼,而是招呼另外一个内务部队的士兵和他一块,给四个法国人捎了四双靴子。
罗贝尔并不想穿这些笨重不透气的俄国军靴,于是便打算将靴子打包到行李中,准备冬季再穿,但却被卢申科制止了:“你们还是现在就穿上吧。”
“如果要走远路的话,我们可以打绑腿。”罗贝尔还是不太情愿。
不过卢申科的态度非常坚定:“相信我,同志们,你们一定需要这些靴子,苏联的环境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罗贝尔只好无奈地换上了笨重的俄国军靴:“总不会比堑壕里还糟糕吧?”
…………
“还特么不如堑壕里呢!”
“先别抱怨了,拉帕齐尼,跟我——推!一二——推!”
罗贝尔一边喊着号子,一边玩命将卡车往前推,这辆嘎斯卡车的发动机在驾驶员的操控下发出怒吼,但汽车却纹丝不动,空转的车轮还甩了罗贝尔满怀的泥巴——幸好他穿了雨衣,要不然军服可够他洗的了。
努力推了几次之后,卡车的司机从驾驶舱中探出头,对后面推车的几个军人喊了几句。同样沾了一身泥的卢申科为那位司机做了翻译:“他说别推了,先把货卸下来!”
“可是卸到哪里去呢?”拉帕齐尼抬起头问到,“就这么扔在泥里?”
“只能这么做了,同志们,我们尽量把这些东西摞高一点,这样还可以少泡一些。”
“嗷吧。(俄语)”
“你又忘记发‘h’了,明明是‘好吧’。”罗贝尔一边跟卢申科打开嘎斯卡车的护栏插销一边指出战友犯的错误。
卢申科微微一笑,直接跳上卡车货箱,然后把罗贝尔也拉了上去,两人一道把车上的货物递给撤下的三个法国飞行员,以及他们自己的司机。
“这些是什么东西?”罗贝尔有些好奇。
于是卢申科便高声用俄语问了问司机,在得到回答后用法语告诉罗贝尔:“是望远镜,тeлeckoп。”
“又是一个跟法语一模一样的词哈?”
“望远镜也是从西方传到俄国来的嘛。”
等到一箱一箱望远镜、炮队镜和各式各样的支架被挪下卡车,他们终于将汽车推出了泥坑。他们又帮那个司机将这些观瞄设备搬回到车上,之后才带着满身泥巴回到自己的车上。
“这靴子穿的太对了。”瘫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罗贝尔由衷地感慨道。
“俄罗斯这破路够要命的。”
“这才哪儿到哪儿?”卢申科咧开嘴,“现在泥巴才没过脚踝,等到了秋天以及次年春天,你们就能知道什么叫‘在泥浆里游泳’——我敢打赌你们绝对没有见识过那样壮观的景象。”
听到“在泥浆里游泳”这个词组,罗贝尔顿时回忆起了养父自传里的描述,“没有见过,但有所耳闻:一脚下去陷到膝盖、泥巴冷得要死臭得要命,没走几步,两条腿都冻得没知觉了……”
卢申科有些好奇:“法国从前的公路也是这样吗?”
“不是公路,是凡尔登。”
…………
“德国人上来了,马拉战壕和丹顿战壕外面都有!”
“手榴弹,注意!”
“四班顶上——啊!妈的!”
“全体,刺刀上枪!刺刀上枪!!”
德内尔霍然而起,顺手就去掏挂在右侧腰间的手枪,但却什么都没摸到,他惶急地四下打量,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灯光昏暗的钢制掩体中——等等,这是条船啊……
德内尔的动静惊醒了格拉谢尔,他睡眼惺忪地打开台灯,然后揉着因强光而眯起的眼睛问道:“将军,您在找什么?”
“没什么。”德内尔叹了口气,躺回床上,“没什么……”
“您好像已经退烧了。”格拉谢尔起身去拿体温计,嘴里还念叨着,“让海水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再让海风一吹,唉……”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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