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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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本就不多,于是也就未撤换原有编制,如此多的生面孔,宣华宫怕是早已成了眼线最集中的地方。

    “那,博览斋如何?”宁远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却未喝下。

    卿言一愣,顿时神情微怒,回头瞪着宁远,语气极不友善:“别告诉我你现在和傅云轩称兄道弟!”

    “嗯。”宁远轻呡了一小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表示默认。

    “你是不是秀逗了?他可是傅廷鹤的长孙傅洐的长子,当年傅家到底为何中立,难道你忘了吗?”一生气,那些说溜了的现代词便从卿言嘴里蹦了出来。

    数年相处,宁远已经见怪不怪了,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开口解释:“傅云轩是你的驸马,绝对是可信之人。”停顿了一下,在卿言不解的眼神中全盘托出:“昨夜傅云轩已向我坦诚表示,保护公主之责,有宁家军一份便有他傅家一份。”

    “昨夜?”卿言更加疑惑。

    “昨夜你装醉,害得人家新郎倌在书房独眠,现在人家投诚你又拒人千里,你的驸马若无非常之才怕是不能胜任啊!”宁远戏谑的语气和一副为傅云轩抱打不平的样子让卿言顿觉火大。

    怪不得那天清晨宁远直入内寝,二人不避讳也不意外,看来早就知晓新婚之夜的内幕。

    死宁远,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欠收拾!卿言愤愤地想,眼珠滴溜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你说的也是哦,人家怎么说也是驸马,若非你一再提醒我倒是忽略了,再者投诚被拒若怀恨在心岂非更不妙,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补个新婚之夜以示接受呢?”卿言歪着头做天真状,语气却显得十分认真。

    “你!”宁远气结。

    “我什么,我很好,多谢提醒。”卿言脸色一变,站起身来便往外走,而宁远在身后的呼唤全当没听见。

    殿外一个隐去的身影看到的则是急切的侧驸马和怒意正盛的长公主。

    第二日宫中便有传言:宁将军与长公主因傅大人而一言不和闹翻了。

    博览斋虽是东暖阁,却从未起用过,据说先皇也就是卿言的皇祖父,还是太子之时经常喜欢在东暖阁与人下棋,于是便将东暖阁布置成了专门的棋室,当今皇上无此爱好可又不忍心撤除,于是一直保留至今。东暖阁平时除了粗使的宫婢宫奴,没有固定的伺人,因此现在博览斋的人几乎全是傅云轩从傅家带来的。并非宫中不愿为博览斋配置人手,而是为了彰显隆庆帝对傅家无与伦比的隆宠,博览斋也就任由傅云轩的喜好了。

    都是自己人,果然要安全许多,又或者有忌于傅家的势力而不便于安插眼线,可是无论哪种,博览斋都是个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入冬后,昼短夜长愈发明显了,天色入暮,可距晚膳时间还尚早。

    博览斋的生活一如它的名字一般平淡风雅,此时云轩正在书房临帖,笔下文字遒劲有力风骨挺拔,如雪中松柏自有一份傲然。

    “好字。”本在旁边观摩的卿言不由得赞叹,不自觉的凑近欣赏。到这儿十年了,每日都有教习光临,让她无处遁形,其他技艺都还凑合,唯独这笔字练来练去始终像条毛毛虫。“驸马不愧是我大齐第一才子。”对于人才,卿言从不吝惜赞美之词。

    “公主过奖了。”云轩收笔落于砚台上,抬头迎上卿言赞许的目光,眼中平淡无波,“公主到博览斋,怕不只是来看我写字这么简单吧!”

    这人,这么精干嘛。

    昨夜将人撵出新房,今日又有求于人家,卿言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只来看看,难道驸马就不欢迎?”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卿言实在是有些心虚。

    “公主大驾岂有相拒之理。”云轩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回答,疏远而有礼。

    卿言暗暗咬了咬牙,环顾四周,发现书房的三面墙上几乎全部堆满了书籍,于是故作轻松的开口:“驸马这里可称得上是小文渊阁了。”随手抽出几本翻看,竟发现这里还有不少皇家藏书楼中没有的孤本和鲜有的手抄本。

    “《神异笔谈》,”卿言翻开一本已有些泛黄的手抄本,里面娟秀的小楷表明字迹多数是出于一位女性之手,“若是我没记错,冯苒的每一个手抄本都是出自他的夫人柳絮尘之手,不过,”卿言皱了皱眉,手中翻书的动作也随之顿住了,“这最后一章皎月沙狐,倒是有点奇怪,嗯,或是——”卿言记得文渊阁的手抄本中,这一章是缺失的。

    “或是什么?”卿言的话终于引起了云轩的兴趣。

    “或是冯苒自己动手完成了最后一章也未尝不可。”卿言猜测。

    “哦,何以见得?”云轩走到卿言身后,侧首与她同看这手抄本。

    卿言仔细观察了纸张和笔迹,然后再瞄了一眼桌上云轩刚临的帖,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没想到驸马还有这份手艺。”刚劲张狂的笔锋虽是用含蓄的小楷来写,却难掩其与临帖相同的恢弘大气,一如他的人,内敛与张扬的矛盾结合,这个外表温润如玉的男子其实有着一颗凌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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