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丧仪(2/3)
许宴知跪拜完便退到礼台一侧,与靳玄邕对立与靳玄嘉禾同侧。
靳玄嘉禾低低问她:“许大人,母后到底因何而去?”
许宴知安慰道:“殿下,圣上已经处置了当夜失职的宫人和太医,太后娘娘去了,殿下该长大了。”
靳玄嘉禾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她抬手拭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她哽咽着说:“不论母后在你们眼中到底是好是坏,可她对本宫来说就只是个母后,她疼本宫,一心都为本宫着想,本宫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本宫知道她是本宫的母后。”
许宴知静默片刻,才重启薄唇,“殿下,世事难料,殿下节哀。”
“从今往后,本宫没有娘亲了。”
她一怔,思绪不禁被拉回当年。
许宴知是被送到云清学宫后才得知她娘姜沁芷的死讯。她当即明白许昌茗费尽心思将自己送到云清学宫的原因。她那时如魔怔一般要冲出山门,一心只想着要回京城去。
去见见她娘,哪怕是最后一面。
虚清差点心软将她放下山去,终是回过神来狠心拦下。
许昌茗似乎早料到许宴知会不顾一切的下山回京,所以早早拜托了虚清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拦下。
那时的京城,许宴知回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天雨很大,天色阴沉沉的。许宴知跪在地上,求虚清放她离开。虚清狠下心不理会,还吩咐了学宫里其他人不许放她。
说不上准确的时间,只知道许宴知跪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场大雨停后又下起新的一场雨。她在雨中跪的笔直,脊背挺着,她只重复一句话,“求您放我下山。”
“求您放我下山。”
“求您放我下山。”
……
许宴知那时不过孩童年岁,身子骨再好也撑不住久跪淋雨,她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视线也渐渐模糊可她仍撑着不闭眼。
“你娘已经去了,你想让你爹也随你娘而去吗?”
许宴知一僵,缓缓抬头去看,虚清撑着伞,板着脸看她。
“你已经没了娘,你不能再没有爹了。”
这句话彻底将她击垮,她像是紧绷着的弦突然断裂一般,整个人了无生气,身子撑不住倒下。虚清将伞扔开,蹲下去接住她的身子。
虚清的怀中很暖,许宴知久经寒凉此刻接触到虚清的温暖时有一瑟缩,她紧紧抓着虚清的衣襟,低低抽泣着:“我没有娘了。”
“我没有娘了。”
虚清心疼不已,眼眶湿润着将她搂紧,“孩子,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许宴知发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好几日,醒后她坐起身来愣了许久,之后她不再要求下山,整日嘻嘻哈哈,虚清教的她都认真去学,不学时调皮什么都会玩儿。
这一待,便是几年。
许宴知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她喉头苦涩,嗓音低哑,“殿下,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她扫眼望去,整个宫中,真正为太后难过的,只有一个失去娘亲的孩子。
丧仪结束,百官要在广场上一同用膳。
靳玄嘉禾气色不佳,靳玄礼便吩咐人将她送回去歇息。
在等宫女上膳时,靳玄政突然伸手勾住许宴知的小拇指,她扭头一看,蹲下身子问他:“小殿下有何事?”
“灯节那日,父皇把孤送出宫去,是为何?”
许宴知一顿,正想着如何回应时他又说:“因为太后要逼宫。”
她眉头一挑,“小殿下,这些是谁同你说的?”
靳玄政摇摇头,“没有谁,孤自己想的。”
他继续说:“父皇一向不放心孤出宫,就算出宫也必有宴知在身边,可灯节那日父皇不仅主动让孤出宫,还并未让你跟随左右。那便说明宫里不安全,孤需要出宫避祸,而宴知在宫中,说明父皇需要信任的人在身边。”
“如此情况,只有太后发动宫变能解释了。”
许宴知显露欣赏之意,“小殿下聪慧。”
靳玄政板着小脸,将手搭在她肩上,“宴知,你如实告诉孤,太后是否是父皇所杀?”
她轻一摇头,认真对上他双眸,将手覆在他的小手上,“小殿下,你父皇不会杀太后。”
靳玄政似是松了口气,“孤知道了。”
“许大人,王爷有请。”魏堇说。
许宴知朝靳玄政含笑道:“小殿下,下官失陪。”,说完起身跟着魏堇而去。
“许宴知,天子信臣,好大的荣宠。”
“王爷言重了,下官哪里但得?”
靳玄邕淡一挑眼,“太后死因,光是处置几个宫女太监可糊弄不过去。”
许宴知扫一眼魏堇,笑言:“下官以为魏大人已经从杨大人那儿得了真相。”
靳玄邕抬抬下巴,“魏堇不比你许宴知,总能运筹帷幄。杨禄灯节后就闭府不出,今日丧仪都称病告假,就连柯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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