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说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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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林是一定要走的,沈玉寒知道,黎仲舒也知道,远在京城之外的李忠明和谢辞都通过书信得知,就连靳玄礼都比她先一步知道。

    许宴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情绪卷起来不知是气愤还是难过,交交杂杂说不清。

    许昌茗因殿试事宜搬到贡院,不可外出同人相交。

    许宴知见不到许昌茗干脆一连几日都待在都察院办公,黎仲舒三次登门都被告知许宴知不在府中便直接到都察院寻她。

    “早朝同你说不了几句,下了朝你又往御书房跑,找你实在是难。”

    许宴知笔尖一顿,垂目纸上墨汁晕染。

    轻叹微不可闻,又是浅笑一声,“找我作甚?”

    黎仲舒端着茶盏留意她的神色,抿抿唇道:“去打马球吗?”

    “不去。”

    他顿了顿,“去吧,打完这场马球——”

    “打完这场马球小侯爷就要走了。”她接话,提笔沾墨,瞧着墨汁渐渐将笔尖浸染略有轻嘲,“我知道,我不去。”

    黎仲舒静了静,又道:“其实小侯爷要走也能理解,毕竟他就是活络性子,在京城拘不住,在外疆没准能有一番事业。”

    “我没有不同意他去,黎仲舒,我没不同意。”

    笔握在手里却迟迟落不下,她将笔搁下,捏捏眉心道:“你是来替他劝我的?”

    “不用劝,我不拦他。”

    黎仲舒放下茶盏,“你还心有怨气。”

    “谈不上怨。”

    她接着说:“道理我都明白,我也说过了我不拦他,你也不必来当说客。”

    “那马球?”

    “不去是因为我公务繁忙,宋大人的事也在跟前,我走不开。”

    许宴知重新提笔,“你走吧,有空我请你们喝酒,给他饯行。”

    话已至此,黎仲舒不好再留,眼下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许宴知望着黎仲舒的背影愣了许久,付白连唤几声才叫她回神。

    “大人,宫里的帖子。”

    朝君宴,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在宫中举办,用于帝王鼓舞朝臣,犒赏百官。

    许宴知淡淡一瞥,“去替我告假。”

    付白愣了一瞬,轻声道:“大人,朝君宴时许太傅也可赴宴,这是殿试前大人唯一能见太傅的机会了。”

    “......知道了。”

    付白轻舒一口气,扬起笑脸来,“大人,张戬来信了,李郜的人马中没有要起兵的意图,还算平静,洪大人成日跟在李郜左右,似是故意在扰李郜安宁。”

    许宴知闻言终是展露一抹笑来,“他倒学会耍无赖了。”

    “大人,近日有关宋大人的事在都察院内传得有些热闹。”

    许宴知没多问,直接道:“叫他们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个数,别到时祸从口出才知道后悔。”

    “是,大人。”

    ......

    入夜宫内——朝君宴。

    “许大人,来了。”

    “嗯。”

    “许大人有几日没见许太傅了吧?一会我同你换个位子,你好出席去找许太傅。”

    许宴知笑吟吟道:“如此就先谢过刘大人了。”

    同僚相处倒也和睦,许宴知身旁皆是平日能说得上话之人,黎仲舒和沈玉林离得远些。

    开席前靳玄礼在高台说话,许宴知在底下兴致恹恹,端着酒杯轻晃,神色淡淡。

    身旁有人拉她衣袖,“许大人,怎么瞧着心情不佳啊?”

    她当即露笑,“没有,方才在想事,有些走神罢了。”

    之后席间她实在没胃口,喝了半壶酒就借口方便离了席。

    许宴知托宫女带话,约许昌茗于小亭相见。

    许昌茗到时许宴知盯着一株花发愣,他点点许宴知肩头,“想什么呢?”

    许宴知回神,开门见山:“爹,你为何要担下考官一职?”

    这话堵在她心里许久,从前她不敢问,怕得知许昌茗又是为她牺牲自己。

    可为人子女岂能不问?

    许昌茗笑着抚平她衣领的褶皱,“有些事还不是你该明白的时候。”

    “我不是孩子了,为何不能告诉我?”

    许昌茗依旧端笑,“不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爹的孩子。”

    “爹——你又何必瞒我?”

    “宴知,耐心些,时候到了你自会明白的。”

    许宴知心尖一闷,唇齿溢出一抹冷笑,在周遭安静的小亭内格外明显,隐隐带着嘲讽和压抑的怒意,她咬牙压低了嗓音,似是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波涛,“我就该被瞒着吗?”

    “你们以为瞒着我就是为我好吗?”

    “我不需要!”

    “宴知——”许昌茗伸手去拉她,却被许宴知情绪上头一把拂开,他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一愣,垂下眼忍住酸涩道:“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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