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魂飞魄散 山呼圣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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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几个欺负我的贱婢。

    鲜妮自嘲一笑,她知道世上没有那种厉鬼,府内像她这般含恨而死的婢女太多,从来没见有厉鬼出来索命,难道说奴婢的魂魄太卑微,便是化成鬼,也不敢在主子前放肆,主子只要一瞪眼,她们立刻魂飞魄散。

    念及此,鲜妮浑身发抖,这太不公,她痛恨这个世道。

    花落削肩,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子西角,穿过小径,拐破土墙至尽头,苍林间幽暗,常常有下人图省事,随处便溺,因之素有洁癖的她从来不往这处走,但今夜她刻意躲着人,哪怕林中腥臊使人欲呕也不比人心恶毒可恨可憎。

    西角这口陈年老井隐没于一人多高的耆草堆中,多年之前有人跳此井殒命,从此也就无人敢用这井里的水,周围渐渐荒芜,她一咬牙往草堆里钻了进去,苦苦寻觅了半响还是找不到那口井,心里不禁有些疑窦,那传言难道不实,或者那口井并不在此处。

    正迷离动摇间,依稀听得碎叶断草之声,鲜妮惊觉四顾,气急问道:“是谁啊,出来,我看见你了。”

    “丫头,你恨她吗。”土墙后忽有人声问道,但鼻音太重,却听不出何人。

    “我,我该恨谁。”鲜妮听了这问,恍惚无措反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谁。”

    鲜妮默然无语。

    “那就好,我给你指出一条可以报仇的活路,你只要到时候紧紧抱住夫人就行了。”这人言辞模棱两可,咋一听实不知所谓。

    “紧紧抱住夫人,怎么说。”鲜妮迷惑不已,应问道。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你只要听见动静,就紧紧抱住夫人,不要让她自尽,立功后,我们不会亏待你。”

    “你,你是。”鲜妮忽有所悟,惊呼道。这人说话起初有刻意的鼻音,似得了极重风寒,但是他笑起来之时,那笑声却十分熟悉,必是常在身边走动的熟人。

    “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这人沉声呵斥道,他没有再捏着鼻子说话,原来正是神甲营的叛徒王禄。

    “嗯,我信你。”鲜妮重重点头道,此刻只有满心的喜悦,这是个她暗暗钦慕许久的美男子啊,要是能和他亡命天涯,怎么也好过在这里寻死,不禁心驰神往那一刻来到,从此与情郎双宿双飞,这是怎样的美好呢。

    “好丫头,回去吧,另外,那口井早填实了,哈哈哈。”王禄潇洒一笑,扬长而去,留下鲜妮心里暖暖的,甜腻腻,对这个美男子顿时又多出几分莫名爱慕,只觉就是王公贵人也不及其风度翩翩,谈吐绰约。

    方载生烟柱,升嚣归穹灵,乱兵祸京畿,垂髻也无善。乱兵俞众,仅仅十日,生死惨变无数,州府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往京师,通州知府黄品坚文书中疾呼,贼来路甚疑,刀甲齐具,如蝗过境,所遇豪家皆净灭。

    朝野大哗,有人便怀疑是神甲营潜越而来,四处生乱好浑水摸鱼,行那谋反大逆事,东林党人多有忧顾,竟受奚落而不敢言。

    “无论如何,也要等锦衣卫缇骑从蓟州回来,这会儿也该快到了。”徐光启又不得不强忍困倦进言。他是王朴的后台,风口浪尖,逃不过群臣各种质询诘问。

    “徐光启,若是贼与你有关,我必不能与你干休。”许多东林党人见势头不妙,纷纷当众与徐光启划清界限。

    “我,我真不知道。”徐光启欲哭无泪,饶是他仕途一生,也不闻有如此恶冤,心知坐实逆罪的后果,目下只能暗暗向上帝祈告王朴别反,连日坐卧不宁,朝堂上已然昏厥过两次。

    崇祯御座上面沉如水,始终一言不发,未知心里如此盘算,群臣更是战战兢兢,伴君三载,但凡今上许久木然而不言,必为起杀心耳。

    “徐爱卿说是不知,朕不疑,等着吧。”好在崇祯又说了句宽心话,徐光启这才气喘匀了些许,没有又昏厥。

    “十有八九是神甲营,否则如何解释来贼多披甲精锐。”周延儒又在旁边拱火,他心里面那叫一个喜滋滋,借此一举清除东林党不算,另外一个不安于事的温体仁也下落不明了,听昨夜喜鹊门前啾啼,好事要来啊。

    “臣请陛下下旨,逮左都督王威下昭狱。”候恂忽然出列奏请,此言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吸气声。但转念一想也就了然,候部堂之前去一趟王朴军中劝其让出蓟州城,据说一向跋扈的王朴在候恂跟前如童稚乖巧,下跪扣头莫不敢违,朝野遂以为候恂可降王朴,皇帝始而有问罪徐光启之意,这会儿候恂却出来撇清与王朴的干系,想来是怕皇帝误会他与王朴共谋。

    “王卿不曾有过,何谈下昭狱,候卿慎言。”崇祯却急忙否决其议,这却是当场着了相,犯了为君大忌。陛下众臣皆缄默看脚上靴纹,头不敢抬,心里无不讶然,原来皇帝还是不敢激怒王朴啊,果然时移世易,如今是有兵就能腰杆硬。

    “候部堂何不去一趟蓟州,左良玉部也在蓟州。”兵部尚书张凤翼冷不防给了候恂一刀,左良玉部与王朴部,两大强军都为候恂收作羽翼,他身为兵部尚书,手底下没个像样的,不免嫉之,这会儿逮住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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