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易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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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让你来啊……”

    易沣双眸含泪:“陛下果然心疼微臣。”

    ……

    之后,御书房很久都没有动静。

    后来一个略有些气闷的声音响起:“上这种奏表,臣恕难从命。”

    “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

    “臣不要。”

    “配享太庙?”

    “臣无福。”

    “啧,可是朕已经将你假充养子的事告诉了太子。”

    “行我写。”

    ……

    圣旨难违,易沣边写边牢骚。

    “臣为大晋一辈子殚精竭虑,陛下却让臣流血又流泪。”

    父皇回:“令爱明年开春就要及笄了吧?”

    易沣闭嘴,很快写就一封。

    “微臣如今举箸提笔十分吃力,陛下却逼着臣做这等违心事。”

    父皇笑笑:“大启当徐徐图之,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多多益善才好。”

    易沣搁下笔:“那您今日就逼着微臣写?”

    父皇又笑:“令爱将来要择个什么样的良婿呢?不如朕替你掌眼。”

    易沣抄起笔,很快又写就一封。

    “微臣命在旦夕,陛下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早些下旨吧。”

    “你回家再写一些,一日一封派人给朕送来。”

    易沣边抹泪边蘸墨:“臣写,臣回去躺进棺材里也要写。”

    “乖嘛。”

    ……

    易沣到底替父皇背了这口黑锅。

    他说不上那日心里是什么滋味。

    总之不是个好受的滋味。

    大晋新皇都是立长不立幼,王弟从来也无觊觎之心。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非要派他去戍边。

    那日易沣离开御书房后,在殿外险些滑倒。

    还是娄黑子上前搀了他一把。

    易沣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三公之尊竟也向随侍的娄黑子行了个浅礼。

    转过身去,他踏着茫茫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宫外。

    锗红官衣与雪色相映,背影宛若一枝檐下冬梅。

    这次,就是永别。

    之后他再也没在太极殿和御书房里见过易沣。

    有一次他询御医易沣的病情,御医答:“只等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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