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说好做兄弟,把酒留下(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第二十九章这酒稀罕着你得给我留些才是啊

    “他杀了谁?”

    一缕惊诧从齐长风的眼睛里划过,似流星乍现,稍纵即逝。

    “呵,我说着玩罢了。”

    卿凤舞径自斟酒,悠悠地喝了。

    “嘿嘿!”

    他像松了口气似地笑出声。

    “…………”

    她一杯又一杯地续着酒,唇齿间流转着醇厚的芳香,心底里却像活泉似地翻涌着苦味。

    “你记恨父亲吗?”

    他喏喏地问道。

    “我为何要恨他?”

    她不以为然地把玩着杯面的图腾,结实的纹路在手心里散发着如玉的温润。

    “上回苏东篱献宝之事,险些将卿府名誉连同百余人性命毁于旦夕,父亲他自恃傲物,未施援手…”

    他的眼飞快地逃离她的视线。

    “………”

    她却并不理会他,只管喝酒。

    一团绯红轻遮住脸颊,似桃花般夭濯,齐云霞般浓烈。

    “…………”

    “…………”

    沉默,在酒里荡漾着。

    “你从来没说起过你母亲。”

    这像是齐长风为打破冰一般的宁静而搬来的话语似的,不曾想,他现下说的话题才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死在南游的路上。”卿凤舞冷冷地扫过他,目光比酒更烈:“我甚至来不及告别。”

    “你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他问。

    “这支钗是她托父亲转给我的,也算是见物如见人了。”

    她推了推发髻里的钗,唇角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微风下的涟漪般看得见,捕捉不住。

    “你又没亲眼见着人,没准她还活着呢?”

    此刻,齐长风几乎是脱口而出,“嘶”地扒拉开赤兔肉,澄黄的香油汁汩汩地冒出来,像会说话似地勾着人。

    “呵。”

    卿凤舞不由得轻飘飘地嗤笑,斜着细长的眼波看他,半晌,泄了气似地收回目光,大仰头又饮一杯。

    是啊,没准她还活着。

    可不是吗?她活着。

    “别喝了。”他一把伸出手夺过她手里的杯盏,带着急切的口吻说:“别喝了。

    这人哪,虽说脑子不大好使,没想到还挺会心疼人的,想到这,卿凤舞心中不由得油然生出一二分感动来。

    “你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他一只手从她这夺了杯,一只手干脆环抱着酒坛子:“这酒稀罕着,你得给我留些才是啊!”

    “……………”卿凤舞脸上写满了无语,赌气似地端起整坛子往口中灌。

    这酒算不得烈,一下子喝猛了,穿肠入肚,游走在心里,直教人头脑嗡嗡地作响。

    “你…你怎么还带抢的?”

    齐长风见状,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也跟着端起坛,拔了塞,“咕隆咕隆”往肚里灌。

    那晚,齐长风醉没醉,卿凤舞不得而知,但她委实醉了,不然绝不会和他睡到一块去。

    同床共枕,和衣而卧,从满天星辰到日上竿头,从轻鼾细哝到鸡飞狗跳——

    当温润的日光悄悄地爬上床,亲吻着卿凤舞的眉眼,当沉稳的心跳慢慢地闯进耳窝里,她醒来了:祥云水纹花梨木榻,金丝绣洋菊的帐缦,光滑润肤凉玉枕…难怪昨夜里睡得这般舒适?等等!自己这是…睡在床上吗?在齐长风的床上吗?!

    卿凤舞微微地睁开眼,缓缓地抬起头,啊!齐长风俊美而安谧的脸庞闯进她视线里,造——孽——啊——

    不,她卿凤舞有什么场面没见过,上可只身面圣,下可单刀走江湖,恁它是哪样都不能乱其分毫。而今,她不过是睡了他的床罢了,又不是他的人,这有何惊慌的,如此想来,卿凤舞佯作镇定,屏息凝神,只手撑着床板,偷摸摸地爬起身来…

    “嗯——”

    齐长风慵懒的嗓音像暖冬的日光,洋洋地钻进卿凤舞的耳窝里,她原以为他只不过翻个身,没想到,这厮的手劲着实大着呢,加之她漫散,稍有分神,竟猛地被他拉进了怀里!

    “啵——”

    这…

    这场面卿凤舞真没见识过!

    齐长风嘴边挂着火红的唇印,如图腾似地醒目,又恰似午夜玫瑰般妖娆,原是她昨夜里醉了酒,连妆也不曾卸,就这般与他躺下了。

    “齐长风!”

    她一把揪住他衣襟,恨不能小鸡啄米似地把这厮拎起来,许是他烂醉如泥的缘故,浑身使不得半点的气力,只似块沉甸甸的石头,她的劲头全数算在他衣裳上了…

    “嘶——嘶——”

    布帛的撕裂声出奇地脆,像刀似地划拉过宁静的清晨。

    “你脱我衣服作甚?”

    他醒过神,坐起来看着她。

    “……………”

    卿凤舞一时怔住,难不成说寻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