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上掉下一个亲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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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你之所以见我,是要我为长生阁做事

    三日后,长生崖。

    暴雪骤停,白絮如被,山尖上的积雪层层跌起,偶有地段露出青褐色的劲松,就像狰狞的筋脉似,爬在蜿蜒的山躯之上。

    今日,卿凤舞只身一人前来赴约。

    大清早的起,她就借病缺席,连膳食也不曾用,只窝在房间里不见人。府里的几位“针芒”瞧不过,还差人来回催了好些回,好在绿芜嘴皮利索,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约摸着那帮人自识没趣,因而也不再遣人来问话了,卿凤舞这才从后窗里钻出来,穿过暗巷,溜到集市,雇了匹马车,直奔长生崖。

    “请问来者可是洛阳卿家凤舞姑娘?”一名着白衫的少年从雪色里迎上来,大抵是此地高远的缘故,整个山崖常年笼罩在氤氲的云海里。乍一看,他恰似是腾云驾雾而来。

    她也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用眼神与他交会,轻轻地点头:“正是。”

    “我们家少阁主已候多时。”他微微地拘着身,朝前方的排云殿引了引:“卿姑娘请随我这边走。”

    沿着斑驳的雪迹走着走着,一抹熟悉的面容闯进卿凤舞眼里——如漆的鬓角,微黄的眼瞳,细薄的唇角,那个人……她的脑袋像风车似地转着,而他飞快地低头,步履匆忙。

    而他快得愈是像一阵风,就愈发猛烈地勾起她关于他的印记,白既名!擅闯卿府,假意刺杀,实则引路,腊八庙会,仓皇交会…一幕幕如珠帘散落似地在卿凤舞脑海里蹦跳。

    呵,他果真是长生崖的人,卿凤舞的唇边勾起戏谑的笑意,这长线需得放足了,鱼才上钩。

    “卿姑娘,你请进。”少年指完路,弓着身退下了。

    卿凤舞停驻在气派的大殿里,不到半晌,一阵轻缓的脚步在耳边走过,它偶有踌躇,偶有疾行。这步履的主人并非墨白,应是个妇人,一个心里有故事的人。

    “………………”

    至此,卿凤舞心下已有几分底。

    看来墨白履诺是要开门见山,并无与她周旋的心思,如此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

    那人却站在屏障后,没有再走来。

    屏纱上那层峦叠嶂的远黛、轻描淡写的修竹和隐约的云雾,一瞬间仿佛活了,在卿凤舞眼前飘忽摇摆,一如数十年的飞快的模糊的光景,教人终究看她不真切。

    “小舞…”

    那个人轻唤着卿凤舞的乳名,自生身母亲林丛儿离世后,就无人再这样叫她。

    她的声音有些许沧桑,却更像空谷幽兰般带着清澈的穿透力。

    “你……”

    卿凤舞原有满腹的话,顷刻间,尽数化作鲠在喉咙里的尖刀利刺,教人一时间发不了声,说不出话。

    “你有很多的疑问,很多的衷肠,娘亲都知道。”屏风之后的人像是读透了她,径自说:“这些年,苦了你。”

    “…………”

    卿凤舞的心像绳索,猛地勒紧。

    可是,话还是在心底打着转,怎样都冲不破喉咙和口齿的禁锢。

    那些话语太重了,沉甸甸的,每一句都积着数十年的灰尘。

    “小舞,你过得好吗?”

    林丛儿站在屏障后,没有现身。

    “数十年又非一弹指,人事更迭自是难免了。”卿凤舞稍回神,整理气息道:“你若想了解的话,走出来看个仔细就便是了。”

    “………………”

    林丛儿不说话,屏障也静得发冷。

    “呵。”

    卿凤舞不禁发笑,一个寡淡的词从鼻腔里跳出来。

    只是对面始终不为所动,就像石雕似地站着,半晌,竟连半分的声色也没。

    “小舞,娘还不能现身。”

    良久,林丛儿沉沉地说。

    她像咫尺的星点,看着近,却是远,卿凤舞的心就掉在光芒照不到的角落,隐晦,失落。

    “既是如此,又何必让我知道你还在这世上活着呢?”

    “娘自知对你不住……”

    “父亲他可知你的消息?”

    “不…”

    “那你负的何止是我?”

    “小舞…”

    卿凤舞像一把尖锐的利刀,对准林丛儿心口,冰冷的刃光舔舐着长舌,闪耀着针芒般的怨念。

    “小舞,你听我说…”对面的声音里流淌着卿凤舞谙熟的温柔,只不过,打从方才起,她就没在迈过脚离自己近半步:“二十年前,我同你父亲还不曾相遇,你更是还未出世,在此之前,我与长生阁便已渊源已久,后来我假死,大隐于世,为墨白效命,是为报一位故人的旧谊。如今大业未成,我本不该与你相认…”

    “可你还是这么做了。”此刻的卿凤舞无异于一潭深湖,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你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让我知晓关于你的消息。”

    “试问天下为人父母者,谁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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