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晋世子申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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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乐为之死,其意欲有所用之也。申生每为人言,君惑于妾,必乱国,举朝皆闻之,独君不闻耳!毋乃以靖国之故,而祸及于君,君何不杀妾以谢申生,可塞其谋,勿以一妾乱百姓)。”

    晋献公说:“申生对人民都很仁爱,怎么反倒对他的父亲不仁爱了呢(申生仁于民,岂反不仁父乎)?”

    骊姬回答说:“我也不相信呢。然而我听外人说,百姓的仁德,跟上层官员的不同,百姓以爱自己的亲人为仁德,而对上层的官员来说,是以有利于国家的才是仁德的。对于国家利益来说,还讲究什么亲情呢(匹夫为仁,与在上不同,匹夫以爱亲为仁,在上者以利国为仁。苟利国者,何亲之有)?”

    晋献公说:“他洁身自好,不害怕背负恶名吗(彼好洁,不惧恶名乎)?”

    骊姬回答说:“当年周幽王不杀宜臼,流放在申国,申侯召来犬戎,把周幽王杀死在骊山之下,立宜臼为君,就是周平王,为东周的始祖,到了今天,周幽王的恶名昭彰,谁还把不洁的恶名,加在周平王的身上呢?”

    晋献公听了这一番话之后,浑身起鸡皮疙瘩,披衣起身而坐,说:“夫人说的有道理,那么怎么办呢?”

    骊姬说:“您不妨推说自己老了,把国家交给他。他作了君主,就满足了欲望,他或许可能放你一马,不为难你了。记得当年曲沃(山西省闻喜县)与都城翼(山西翼城县东南)也是亲骨肉、一家人,可是晋武公却没有顾及亲情,把它吞并了,所以才有了统一的晋国。申生的志向也是如此,您还是让位给他吧。”

    晋献公说:“不行!我在诸侯面前既勇武又威严。如今我还活着呢,就把国君的位子失去了,还算什么勇武?败在儿子手下,还说什么威严?失去了勇武和威严,谁都能欺负我,那就生不如死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不可,我有武与威以临诸侯。今当吾身而失国,不可谓武;有子而不胜,不可谓威。失武与威,人能制我,虽生不如死。尔勿忧,吾将图之)。”

    骊姬说:“现在赤狄皋落氏,屡次侵犯我国,您为何不让他带兵攻打赤狄呢?这样就可以检验他组织民众的能力了。如果不能取胜,就有理由治罪了;如果胜利了,那就证明他的确得到民心了(若胜,则信得众矣)。他依仗战功,必定心有异谋,以这个理由处理他,民众也会信服。这样,战胜敌人,可以安定边境,又能深入地了解他的能力,这个办法不好吗?”

    注:【赤狄皋落氏:春秋时期赤狄的一支。分布于成周西北、晋都绛(绛与翼为一地,今山西曲沃县曲村与翼城县天马之间)东南,即今山西垣曲县一带。与晋国紧邻,威震晋都,有‘狄之渠帅’之称。】

    晋献公同意了。

    于是传令申生率领曲沃的民众,攻打皋落氏。

    少傅里克在朝堂阻谏晋献公说:“世子,是国家副君主,所以君主出行任命世子监国。世子的职责,是照应君主每天的衣食住行,离开身边远些都不可以,何况带兵出战呢(太子,君之贰也,故君行则太子监国。夫朝夕视膳,太子之职,远之犹不可,况可使帅师乎)?”

    晋献公说:“他已经多次带兵出征了,都习以为常了,不是个事。”

    里克说:“以前都是跟在您身边随行,这次是独立带兵打仗,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晋献公仰面而叹说:“我有九个儿子,还没有确定谁当世子呢,你不要多说了。”

    里克嘿然而退,将这一情况汇报给狐突(姬姓,狐氏,名突,晋国大夫)。

    狐突说:“情况不妙,公子危险了!”

    于是给申生写信,建议他不要出战,战胜了就会惹来嫉妒,不如逃亡为好。

    申生看到书信,叹道:“君主让我出兵,并不是为我好啊,而是想要试探我的心思,如违抗命令,我的罪就大了,不如战斗而死,还能得到好名声。”

    于是率领本部人马,在稷桑(一说为今山西闻喜县)这个地方与皋落氏大战一场,竟然把皋落氏打败了。

    申生向晋献公告捷。

    这就是史称的“稷桑之战”,发生在公元前660年。

    骊姬说:“世子申生果然是民心所向,能调动大众的力量啊!下一步怎么办(世子果能用众矣,奈何)?”

    晋献公说:“还没有什么罪名可以借口,看看再说吧。”

    狐突预料到晋国将要发生内乱,就借口有病了,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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