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降绯色(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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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瞒住我东方顷寒!哼,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本来,他特别想与他说,柳若蘅就是当年勺水边的小娘子,但现在……顷寒嘟起嘴巴,插着双臂在汲水居里踱步,只等着林堃远洗完澡出来再“拷问”他。忽然,堃远的书桌上飘动的一方帕子吸引了顷寒的目光。

    这是香囊吗?顷寒拿起来闻了闻……没有丝毫香气,反而一股铜臭味……钱袋子啊……

    这钱袋子和帕子怎么都绣着芭蕉叶?这是同一个人的?

    天呐,林堃远到底有多少女子啊?!难道我有眼无珠错看他了?东方顷寒啊东方顷寒,要不然再去开家花楼得了。

    顷寒一边念叨,一边琢磨着。

    “你见过这纹饰吗?”林堃远已换了一身婚服走出来。

    “我在琢磨什么样的小娘子会送你这么冷清的破叶子……应该不会是胡姬……但也不是什么定情之物吧?”

    “走,出发!”

    “问了又不说!”顷寒见堃远大步流星地出门去,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就差要使轻功飞出去,“喂……昨晚上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

    “有人设了个局,问我要新罗海玉。”

    “是谁?”

    “不知道。”

    “那海玉呢?”

    “你不会也觉得在我这里吧?”说话间,堃远已到庄门口,被簇拥着登了马。

    尽管谣言纷纷,究竟还是没有撼动这桩联姻,迎亲的队伍气势极为浩大,仪仗鼓乐近百人人,一路从海州吹打至碧州。江南春日,和风如酥,一路柳叶伸展玉兰如雪,江南的百姓都爱踏春,而今日对两州的百姓来说,好像是个盛大的节日。人们尤记得,薛照影当年出嫁,《凤求凰》余音绕梁,百鸟欢腾的场面,人们很期待柳娘子的风姿,他们个个伸长着脖子探着头,和正月十五的花灯节一样热闹。

    “一梳富贵不用愁,二梳无病又无忧,三梳出门逢贵人,四梳多子膝下绕,五梳金笋百样齐,六梳八仙祝福寿,七梳举案又齐眉,八梳比翼共双飞,久久永结同心佩。”

    妆娘念完这梳头歌,若蘅已心生一计:“砚池,去把坠秋喂得饱一些,一会儿和我一起走。”

    “娘子,霈泽庄备了喜撵来接您,要坠秋去干嘛呀?”

    “不带着坠秋我到了霈泽庄骑什么呀?”

    “庄主说,坠秋最近不宜露面……”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是‘庄主说……’”

    “奴婢是觉得庄主说得没错呀二庄主。”

    “坠秋呢,除了阿兄和我认得出来,还有就是原来奔帆庄的马倌能认,但是奔帆庄已经覆灭不在了……它这么一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骝马,放在一群马中间,连你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吧。”

    也是……砚池心想,二庄主说得没错。

    “给它一样戴上牡丹哦。”看着砚池转身去办的背影,若蘅吩咐道。

    “知道了二庄主。”

    支走了砚池,若蘅借说自己要找一根玉簪子,悄悄地躲回内室里,避开妆娘视线,从奁箱内数了两张千余两的飞钱塞进衣袖,她摸了摸自己系于腰间的金蚕丝狐狸鞭——能够智斗,绝不武取。

    “你真的要娶柳娘子?”顷寒试探地问道。

    春风微醺里,堃远听到顷寒之问有些出乎意料:“这是什么话,我们千里赶回来,都走到这里了,哪有临时不娶的道理。”

    顷寒心想堃远说得没错,前方百米处便是碧州城门,霓雀庄离城门不远,他望了望笼中的聘雁、豪华的香车以及堃远似乎从未对这桩婚事流露过任何难为之意——堃远也是认真的。

    “你这样子,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紧张?”

    “有吗?”林堃远矢口否认道,而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柳若蘅要是看到他的脸,会不会转头就跑。

    “你的脸,总是红一阵青一阵的啊。”

    “是吗?”林堃远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顷寒。

    进了城门,顷寒特别确定地点点头,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街道有些古怪?”

    “你从今天早上进门到现在一直很古怪……”林堃远骑着高头大马无奈道,“你是东方顷寒,清缘山道一大师的亲传弟子,脑子最好使的呀。昨晚上的事情,不就是你我都觉得奇怪,所以我实地看了看,该收拾的收拾了。我娶柳若蘅是因为她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婚约,我必须践行,而且她还是江南第一美人,我当然得赶回来娶啊,不然我为了那几两功名,让人家等着吗?功名嘛,得了就在,人不娶,是会跑的。”

    林堃远的脑袋里,依然是柳若蘅在蓟州官道上想起婚约的那般失落神情,倘若没有猜错,柳若蘅正是冷面芙蓉,那关于自己屠杀师弟的传言也一定到了她耳朵里。

    “你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如果,我跟你说,柳若蘅就是冷面芙蓉,你信吗?”

    东方顷寒瞬时哑口。

    “你姐夫,在行商之前,就是在瑶恩宫修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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