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烫在心尖尖上的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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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见面,程先生都避让过去了。

    老管家提醒道:“上次在饭店,老先生已经和王家定下来了,您没在场。老先生说您和锦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索性替您做主了,先定下来了。”

    程琛脸色瞬间变了。

    老管家见情况不太对,不再去说定亲这个话题。

    老管家将程琛带到书房门口,沉声说:“老先生在书房,现在您自个儿进去吧,等会讲话不要太冲了。”

    程先生推门进入,司老爷子一身中山装,明明人已经九十多岁了,可看上去还是一副精神气儿。

    老爷子正在手握毛笔,心如止水练习书法。

    从老爷子正式退休开始,他就开始抱怨他太俗气了,前大半辈子都在枪弹雨林里淌过的,每天死里逃生。后来吵着嚷着肚子里要沾点墨水,积点文人雅士的风骨,所以他一整天除了读书、练习书法,就是侍弄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程琛一进门,瞥了一眼满桌的毛笔横幅:

    「嘉门福喜,增累盛炽」

    「凡益之道,与世偕行」

    「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

    司老爷子没有看他,手上仍然在练字,声音苍老:“忱哥儿,几个月不见,人都不知道叫了。”

    程琛只得沉声叫了一句:“爷爷。”

    程先生视线盯着他苍老的手,光线透过紫檀木的木窗,洒在狭小而宁静的房间里。司老爷子端坐于桌前,一身古朴的中山装,脊背微微弯曲,却透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沉稳。

    桌上摆放着一方古朴的砚台,墨汁在砚中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只见司老爷子拿起一支饱蘸墨汁的毛笔,那毛笔的笔杆已被岁月摩挲得温润光滑。老人的眼神专注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老爷子应了一声后,一本正经道:“忱哥儿,你报备报备,怎么腿伤了。”

    他缓缓地将毛笔落下,手腕微微转动,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如灵动的舞者。

    每一笔都蕴含着力量与柔情,一横一竖,皆有章法。

    老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随着毛笔的游走,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逐渐浮现。

    程先生沉默了一下,很自然说道:“不是已经跟组织打过报告了么?训练过度,不小心伤到腿了。”

    “那你大半夜偷摸打电话,是打给谁的?”

    程琛沉默了一下,暗自思忖,试探问:“谁跟您说的?”

    司老爷子敏锐地问:“这事儿闹得这么大,都传到玉泉山了,闹到我跟前来了,我迟早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不是什么隐晦的事儿吧?”

    程琛立刻回答:“没有。”

    司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突然笑道:“锦婳那孩子已经跟我说过了。”

    程琛当场警觉:“她跟你说什么了?”

    司老爷子道:“她说白天不经意跟你提起,她想吃点稻香村的点心,你晚上就迫不及待打电话让松哲准备,你还想翻墙出去给她买。”

    程先生收敛了紧张,没说话。

    老爷子满意笑道:“你跟这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我这回,也算遵循你们小年轻的主意,可没有乱点鸳鸯谱。你啊,别让那孩子等太久了。”

    程琛终于硬着头皮答了一句:“嗯。”

    司老爷子笑容和蔼,声音充满厚望:“晋升调动那事儿,也耽搁不得。你赶紧把腿伤养彻底,可别留下病根儿,别像我,硬是留下了腰疼的老毛病。”

    年轻时候,一颗子弹直直打入了老爷子的腰,他命大,硬是活生生挨了一天,挨到了救援队伍赶来。

    现在腰疼的毛病一直无法根治,每到夜里就疼得厉害。

    程琛几次欲言又止。

    司老爷子继续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了,谁知道还能剩下多少日子?我的愿望,就是看到你成家立业,我才能安心。可别像慕言那混账,净是给我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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