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毒与药,拾与舍。(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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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都是从上至下的,那个时候的他们早就已经见过诸如全青复这般惊世骇俗的君王。”

    “所谓斗米恩升米仇,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你虽贵在为神,却是在一个群龙无首的年代降下恩惠,于众生而言,这是一种偏袒。”

    “那个时候的神骁人,哪里见过什么神仙,他们唯一知道的只有诸如八爵之乱那般的野心。只是在黑暗中盲目了太久,挣扎了太久,在好不容易见到一瞬间的光后,才慌乱,才恐慌,以至于争先恐后。”

    “再者,哪怕世人皆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却也忘了,在这之前所说的,莫非命也,顺受其正。”

    “在布施人间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授人以鱼,而在他们看透了病乱的根本之后,你却并没有授人以渔,仅仅只是让他们看到,却又不让他们看清,所以他们才会怨你,恨你。”

    “一个只揭开问题却不布置答案与真相的考验,是一种恶劣的邪恶,是在玩弄他人的良善与真心,这是一种每作为一个神骁人都怒不可遏的弊病。”

    神白须躬身将那铃铛重新挂在种药女腰间,屈指一弹,铃儿叮当响。

    “救与不救,贵在自知,该与不该,且问本心,倘若无愧,又何凭怀缅?”

    “姑娘岂不知,是药三分毒?极端的善,也是一种恶。”

    种药女看着这位来自于他乡异国的小夫子,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些自文武庙之中走出来的,那种一手拿书卷,一手托拂尘的煌煌圣人。

    也是在那句是药三分毒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不是自己错了,而是自己没做对。

    倘若所有事都只询问一个结果,而舍弃了过程,那么永远都对不上调,只能在无限的挣扎中徘徊。

    而神骁这个国家之所以能够不断更新迭代的传承,就是因为历史总有断片,而这,不会致使人们去追求这没有结果的故事。

    他们的目光往往在更遥远的未来,因为随着时代进步,随着思想的蜕变,他们终究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证明那段故事为什么结束。

    所谓学而后知,便是这个道理。

    种药女走近神白须,摘下盘在发后的木簪,顷刻间乌发如瀑,随风飘扬。

    她将那木簪揉碎,竟化作一把紫金色的金沙,她双手捧起,举过神白须的头顶,缓缓撒下。

    金沙如一层薄纱一般,落幕在神白须的头顶,只见他眉心一点朱红闪烁其辉,神采奕奕。

    而神白须那混黑色的眸子,在闪过一抹翡翠绿之后,同那眉心朱红一并褪色,好似隐入尘烟。

    一头长发飘零的种药女后退几步,躬身作揖,又施身万福,一是拜先生,二是敬郎君,尽显女子柔媚。

    “我愿以你为眼,看人间沧桑的沉愿,我愿以你为方,做偏居一隅的芝兰。”

    种药女说着神白须听不清的喃喃自语,她抬头,望向神白须。

    神白须突然一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女子以求夫子赐名一书。”

    种药女再作揖躬身,神白须见状没来由白了一眼,种药女起身时,明显笑过了。

    “这人好人坏还没看明白学明白,就先挑着人难为了,你说你做的啥神?”

    “哪个人告诉的你我会取名?”

    被气笑的神白须指了指种药女,而后者,则看向一旁的赛娜。

    赛娜呆了一下,看向神白须,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中了种药女的计,立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先生自是先生,自有极高的心胸与道理,想必定不会同我一介小女子一般见识。”

    种药女笑道。

    神白须闻言作罢,神骁女子谁都会这一套,天生的不吃道理,他手背打在手心,转身看向身后千山万水芸芸众生。

    那千山绿意盎然,那万水细水长流,一撇一捺皆是画。

    “画未央,千山万水脉络连成奔腾不息的画卷,四通八达而自成一体,才见青山,得见青衫。”

    “脉之所注,心之端口,万千归一而谓之万千,才可成心,而心,众志成城。”

    “姑娘执望千年的眷恋不过人间的半寸天堂,布施而达济天下才是不倦,只道神仙,有口难开。”

    “而所谓医者仁心,在于慧根,在于心。”

    “俞慧心,字药芝,姑娘以为如何?”

    “不求那天下良药,只撰一方而悬壶济世,愿你能早生慧根,做那吹拂岚间无忧无虑的清风,愿你能真心不变,遥望人间只做神仙。”

    俞药芝浅浅笑着,捻起裙摆,轻施万福。

    走过千山而不知疲倦,人间的路太远,人间的路太酸,仅仅只是一个人,太孤独。

    抚心川一行,白衣僧人持渡圆寂之事报丧天下,自即日起,佛门大开,诵经七日,撞钟一月,为祭奠何以舍之名。

    而神白须也终于在何以舍圆寂之后,才堪堪明白何为无禅可参。

    众生不见我,只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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