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铖的回忆(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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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一例外,感染这种病的人身上都会或多或少出现一些伤口,类似于粉色或是紫色的“裂缝”纹路。

    当时顾铖的父亲有条件带着顾铖一家人离开家乡前往安全的地方,可带着学者与医生尊严的顾铖父亲只是将妻儿转移到了隔壁安全的城市,自己独自留下进行协助。

    很遗憾,他明显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没过多久,同样被感染的顾父被送了回来,美其名曰退休养病,实则等待死亡。

    期间,许多同样心系国家或是想要终结病毒的学者或是医师、药师等都来到过顾父这里,顾铖看着他们急切的来,失望的离开。

    而他的父亲,也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以泪洗面、愁苦悲鸣,不再有曾经的自信和光芒。

    母亲为了照顾父亲也不再外出巡演,只把自己全身技艺全权教授与一位略大顾铖几岁的少女,并在对方无家可归时收为女儿。

    父亲白天与那些学者研究病情,晚上却独自叹息,似乎受困于没有光芒的绝迹内。

    而母亲则和那位少女弹琴唱歌,闲暇之余照顾父亲和顾铖,仿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无非就是从曾经的高高在上变成了普普通通,顾铖并不在意,他认为生活还是值得期待的。

    可…

    “你是个扫把星!”

    “要不是你们一家搬过来,那种病毒怎么可能跟着过来?”

    “快走啦,我们不要和这个病源体玩,万一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石头打在顾铖身上很痛,孩童的话语却比身上的疼痛更加悲伤。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被当成施暴者?

    他想解释,可自幼被父亲教导并且成天跟随父亲演讲的他耳濡目染的那些专业知识并不能被孩童们知晓。

    哪怕是这个领域的高端人士也不可能全部接受,更别说一心只想发泄的孩子们了。

    “看,这个怪物又在胡说八道了。”

    “什么基因什么坏死细胞,就是掩盖自己错误的谎言!”

    “还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切,真是恶心~”

    无论是同学还是曾经的朋友,它们的口诛笔伐,一刀一刀切割着顾铖的内心。

    顾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面临如此环境,却也不自觉的怀疑起自己…

    每每回家,无论是痛苦的挣扎还是不解的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

    是父亲的批评?

    “一群愚者而已,你为何一定要招惹他们?”

    “只有最后的结果才是真理,过程的曲折谁又会去在意呢?”

    还是母亲的眼泪?

    顾铖不知道,可他已经开始怀疑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

    似乎,曾经足够顶天立地的臂膀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消瘦了不少,再也扛不住所谓的责任。

    顾铖知道…

    父亲从不在意自己的遭遇,母亲也只会流着泪替顾铖擦拭伤痕,音乐的力量并不能带来救赎,故事的能量也不再震撼人心…

    只有那位名义上姐姐会笑着递上家里仅有的一些糕点来安慰他。

    她无比温柔每次安慰自己都格外小心,仿佛自己是什么易碎品,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彻底崩塌。

    “伊甸姐姐,我有做错什么吗?”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还会犯错?

    顾铖也想像普通的孩子们那样无忧无虑,却也想像个成年人一样为父亲分忧。

    在这样的矛盾中,他只受到了伤害。

    “怎么会呢?铖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会犯错的…”

    姐姐似乎比顾铖还要难受,只是紧紧抱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世界上的每一朵花都不是生来就是花,也不会一直都会盛开绽放。

    只可惜,母亲和姐姐当时的话语顾铖根本听不明白。

    “黄昏见证愚者的哀歌,黑夜带来希望的墓地。”

    他以为这种人生也就这样了…也许,父亲说得对…

    这是无药可救的病!

    他自认为只要足够努力,即便再怎么不可能也会化作流淌在光阴中的救赎。

    可他不知道。

    在无力中的清醒会有多么无力。

    正是他那般坚定的信念与如若无人般的气息,让霸凌他的施暴者们更加夸张。

    伤害他的不再是拳头、石头或是言语…

    那天…

    似乎燃烧着令人恐惧的火焰。

    明明是中世纪处决异教徒或是魔女的刑法,却被所谓童真的孩童们用在了更加无辜的少年身上。

    “喂,小鬼们!你们在做什么!”

    若不是一位药师阻止,可能地上点燃的火焰就会顺着绳子、在可笑的十字架上环绕,最后停在顾铖这里化作冲天火光。

    男人将顾铖从树干上解救下来,一边用贴身的药箱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又安抚着顾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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