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回 诉衷肠小姐细分茶 赠飞剑将军初定情(2/4)
“硕哥哥,我说过,这是我自己事情,你能想到的就只管开口,为难不为难这是我的事情,照不照做也是我的事情。”
“只因你我立场不同,总是担心你在你哥哥爹爹那里没法交代。”
北笙摇摇头,“且不说立场,按照哥哥的策略,为了能让你爹爹投降,就设法借大宋皇帝之手,灭你全家二百余口无辜性命,不论是哪国立场,滥杀无辜都是行不通的。”
徐硕伸手握住北笙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那富有生命的温暖。“我相信你,此后不论你野利北笙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理解你的立场。我知道你我之间有家国矛盾无法调和,但是你也要明白,除却这些矛盾之余的我和你,却是再没有什么隔阂的了。”
“即便战场兵戎相见,你也能理解?”
“若是有一天兵戎相见,我也只将这条命交付于我的军队和我大宋朝廷,即便是北笙你一剑……”
北笙眉头一蹙,自徐硕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捂住他的嘴,“我还是不要你这么说。”
沉吟间,北笙似想起什么,“硕哥哥,你这连日牢狱,在那河中府的深牢大狱内,可曾有何奇闻轶事?”
徐硕心内一惊,慌忙笑道,“哪里来的奇闻轶事,你也说了,是深牢大狱,都是些犯人罢了。”
“难道你未曾见得一个戴有铁头罩的犯人?”
“铁头罩?没……没有。”
北笙见徐硕此状,情知他有事不便相告,也不多追问,当下只是笑了笑,“也是了,那么重要的犯人,岂是寻常人等能得见的。我亦不便多说,只是硕哥哥你有朝一日在河中府牢狱中遇到这样一个戴铁头罩的犯人,便将他救下。于你或有帮助。”
“这……这铁头罩之人,北笙你知道其身份?”
北笙笑笑,摇摇头。“救下他,你自然知道他的身份。”
徐硕听闻此言,亦知她碍于自己身份,不便明言。也不追问,只是一味点头,心内却是迷雾一团。
“我知硕哥哥你有疑问,但北笙几时害过哥哥你。”她拉着徐硕的手紧了紧,想到明日别离,亦不知何时再见,便红了眼圈。又自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皮革剑鞘,剑鞘打开,十二枚雕刻颇为华丽的飞剑赫然入眼。北笙抽出一支,递于徐硕。
“硕哥哥,你我江湖儿女,战场厮杀,亦无什么柔情信物相赠,北笙仅有这‘天干’十二枚飞剑,系儿时爹爹请工匠独造,现将这其中‘子’剑相赠,见物如见人。”
徐硕接过那飞剑,只见那飞剑伸长约七寸有余,前端呈锐利之三角形,两面皆薄而锋利,末端有圆形护手,护手之上有红色的穗子。飞剑材质若猜的不错应该是白银质地,晶莹明晃,上刻有“子”字,而在那精巧的手柄上,有一个很小的篆文“笙”字。
徐硕见这飞剑,心头一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她幽幽的鼻息散发出西夏独有的兰麝馥郁之气,楼中被夕阳洒满,一室温柔。
自伴月阁与北笙告别之后,徐硕满脑子都是“铁头罩”。
“你有朝一日在河中府牢狱中遇到这样一个戴铁头罩的犯人,便将他救下。”北笙决计不是随便说说,看来这个“铁头罩”颇有些来历。
河中府衙牢狱数日,徐硕也算是见识了这深牢大狱。
虽说是年少时便与爹爹出征,霜刀征马,倍感艰辛。但是,牢狱生活竟然比那征战生涯更是艰难。那种“难”是来自内心的卑微与煎熬。
徐硕自然知道,牢头得了文彦博等人的令,对自己态度宽厚,并不刁难,在饮食上亦有照顾。但是,眼见着周围牢友,吃得是猪食,动辄被用刑,在暗无天日的深牢大狱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有的人熬不到刑期结束便病死牢里;而即便熬到刑满释放,也是一具病躯,毫无生气可言。
每每想到此,徐硕未免悲叹。
半月前。
河中府衙大牢。
徐硕自打在裕隆客栈被衙役带回,便自知免不了此次牢狱之灾。不论堂前如何辩驳,庞籍也好,文彦博也罢,都只有让他住进这深牢大狱。
他倒是也坦然。
这牢里加上徐硕自己,共有四个人,一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花白,观其面相,似一年过六旬的老人。蜷缩在角落,双目紧闭,似是睡了,身子时不时抽动;另一位中年男子则沉默不语,木头似的靠在墙根下,只有眼珠子转动时候,能感觉是个活物。
而最后一个,却与他们都不同,透出一股机灵劲儿。
“你是什么罪名进来的?”
这是他自打入了这监牢,听到的第一句话。
“呃……可能,可能是杀人。”
“什么叫可能?杀了就杀了,没杀就没杀。”
“我没杀,但你问我什么罪名进来的,那就是杀人。”
“呃……”这次轮到问话的人错愕了。那还是个少年,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睛倒是很大,炯炯有神,倒真的不为这监牢的腌臜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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