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回 意孤行官家初历险 论局势元昊正交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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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通顺见朕年轻兵少,其形容举止颇轻慢,一时情急,便逞了强。”

    “官家,这带兵打仗岂可儿戏!”

    “截粮草,有何难?按照那夜落纥通顺的说法,李元昊大军压境,意在攻城,后防必定空虚,我大军截其粮草,必马到成功。”

    “官家您真信夜落纥通顺的说法?现在这回鹘内部,诸侯割据,一盘散沙。那夜落纥通顺也只是顾及自己的势力,何曾真心御敌?”

    “狄侍卫此言,是担心朕被利用?朕方才观那夜落纥通顺,亦知其不是可靠之人。但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商定劫粮草,此行虽困难,亦当相助。”

    “官家,甘州之战与那官渡之战有本质区别,官渡之战是两军对垒,袁绍兵多,其除却军队数量,其他都不占绝对优势。方能有断其粮草取胜之先机。但此次甘州之战,先有辽国攻城四月,辽兵虽退,但甘州回鹘声势已弱,李元昊此时压境,已经先声夺人,并且将甘州周围几座小镇已经攻占。若是现在截其粮草,恐适得其反,致李元昊加速进攻,速战速决。”

    “若是截其粮草大胜,定损其夏军气势,攻甘州城无后备军粮,就是那李元昊肯,以下军士也不肯。狄侍卫休要多言,明日随朕出征,陪护朕左右。”

    狄青垂首允诺,心下却是忐忑不已。

    草原星夜,漫天星子,风里夹杂着寒意。

    月色掩映,一行军队在焉支山道潜行。为首的是一名银甲宋将,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眉宇间英气逼人,尚有一丝稚气未脱,薄唇轻抿,略带半分踌躇满志的傲娇。

    他此刻并不知晓,他的人生将在一个时辰之后改变。而很多年后,他再想起这段经历,亦不知这段经历将自己的命运拨向了正途,还是走入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岔路。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他都会忍不住问自己,若一切重来,他是否还会,是否还肯,走这样一条蜿蜒曲折的路?

    夜落纥通顺派了两千兵马,其中,100轻骑由大将阿布思扎德率领,组成突袭先遣部队。阿布思扎德打小便长在焉支山下,对山形山貌极为熟悉,即便是黑暗中行军,亦无半点差池。

    焉支山山形险要,异峰突起,虽说东南面为平原,亦有山间断层,林木做屏障。宋军少山地行军,战马亦羸弱,山间行走明显弱势。那阿布思扎德两千兵马在前,蜿蜒前行,竟是距离愈来愈远。官家未带过兵,心内难免焦虑,那狄青从旁协助,低声道,“官家不可心烦气躁,将心稳则军心才稳。”

    “朕是小看了这焉支山。”

    “若非地势险要,那李元昊也不会将粮草匿于此。”

    正说着,前面回鹘军队突然止步,官家环顾四周,一片黑暗,不知军至何处,心下茫然。狄青一把拉住官家,道:“属下观望,这里似是焉支山南麓,清泉坡一带,再往下,就是水泉子峡谷底了。官家千万小心,怕是此地凶险,有敌军埋伏。”

    话音未落,忽闻擂鼓阵阵,随后军哨声四起,自黑暗崖壁之上,抬起无数火把,一时间将那峡谷照的亮如白昼。弓弩急如雨点般射下,军中有人大吼,“有埋伏!”那官家何曾见过此等阵势,胯下战马一声长嘶,惊得他几欲翻落马下。

    “官家休得惊慌!”

    狄青一夹马肚,正欲上前护主,不想官家胯下那匹青鬃宝马受了惊吓,竟然利箭一般串了出去,山道蜿蜒,竟然挡不住一匹良驹!那青鬃马一路狂奔,官家感到身后弓弩阵阵,禁军阵脚亦乱,但毕竟是皇家一等宿卫军,皆训练有素。很快,军队已经自峡内依山间地形自主排成长蛇阵,勉强抵御住夏军的伏击。

    却说那官家一路狂奔,自峡谷尽头,不想那李元昊早有准备,在谷内事先设下绊马索,饶是那青鬃马也跨越不过,奔至谷底,精疲力竭,被那绊马索束缚四蹄,猛地摔倒在地,那官家滚落在地,刚要起身,便是一把寒刀横在颈间。

    “你输了!”

    火光掩映,官家抬首,一人鹰鼻鹞眼,圆脸阔口。“李元昊!”官家心中一凛,不由地叫出这个名字!

    “李元昊?那是你们汉人叫的名字,我早改名了,嵬名曩霄。”

    水泉子峡,西平王军帐内,李元昊倨傲地望着眼前宋将,心内颇疑惑。按理来说,这大宋与我党项一向交好,父亲李德明年年进贡,这宋兵怎会助那甘州回鹘攻我党项?眼前这位宋将虽稚气,但观其形容,不像是普通将领那般简单。

    “我是想不通,这宋军怎么会成了回鹘夜落纥通顺的走狗。”

    官家被俘,心内颇为忧惧。一路左思右想,不过一条命罢了,只是自己是大宋官家,是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想到太后的话,官家不免有一丝悔意。不知那狄青是否有能耐救朕出去。转念又想到传说中李元昊的残忍手段,又灰了一颗心。听得元昊此言,官家不语,暗自思忖,可有逃生机会。

    “你以为不说话便是?我瞧你年轻,这眼珠子倒是咕噜噜转,转什么心思呢?”那元昊蹲下身子,俯视赵祯,“说罢,你姓什名谁,为何会成为回鹘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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