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回 前螳螂未防黄雀在后 庆天贶未防时乖命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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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硕因有洪钊之死在前,再看到眼前景象,虽震惊,却未有太大慌乱。但引路的陆飞扬,并同行的阿坏、日木达等人已经被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谋杀洪钊的凶手至今没有捉到,而今,李驭疆之死金银线再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更可怕的是,徐硕对凶手的来历一无所知,他到底是大宋之人,还是西夏之人?若是宋人,为何要残害同僚?若是西夏人,为何又要将洪钊的头颅悬挂于延州城门之上?实在是闻所未闻。

    又或者,这金明寨内还有另一股潜伏的西夏势力?但是,他们杀李驭疆是为何?李驭疆与那洪钊不同,当日洪钊乃冒名顶替,身上背负多重身份,并且是西夏奸细,不论宋还是夏,杀了他,都是有理由的。但是李驭疆不是,他出生于大宋望族,金明李家一直偏安一隅,效力于朝廷亦是当仁不让,与那麟州杨氏、府州折氏、丰州王氏、金明李氏还等豪族齐名,谁有这个胆子潜入偌大的李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金明寨守将!

    徐硕一面命阿坏守住现场,日木达前去衙门请金明县县尉带官差和仵作来李府调查。另一面,安抚好陆飞扬,在李府官家李忠的带领下到前厅休息。

    甫一坐下,便听到那李夫人的哭声,徐硕心头一紧,他最怕这女人家啼哭,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妇人,那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令他思维混乱,头皮发麻。他正要命人将李夫人带回,忽听得李夫人抽抽搭搭说道:“肯定是蓝玉那个小蹄子,我早就该提防她的。”

    徐硕心头一凛,“蓝玉?就是李将军说起来过的那个劝其降夏的烧火丫鬟?”

    李夫人抽噎着点点头,“就是她。当日老爷诈降,与那蓝玉虚与委蛇了数日,也套取了一些消息,我也道老爷是真心投降,毕竟当时都以为飞扬被将军您无辜砍杀,心内愤愤,还望将军海涵。”

    徐硕一挥手,“夫人何来此话,这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现在的关键是这蓝玉到哪里去了?”

    “那日西夏兵夜袭金明寨,老爷诈降,飞扬诈死,事件一一解开,待老爷和飞扬回府要找那蓝玉,这才发现小蹄子已经跑路了。”夫人又是一阵啼哭,“我就说那小蹄子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说跑就跑了,这几天我眼皮一直跳,睡也睡不好,就是怕那小蹄子杀个回马枪,对老爷和飞扬不利。”

    徐硕此前听过李驭疆细说过这蓝玉的来历,知其亦是大宋官宦人家小姐,经历颇为曲折,若说是这蓝玉下手,倒也说的通。其目的和动机都有,但问题是,蓝玉乃一女子,真有那么大的腕力使这金银线将李驭疆的头颅砍下?

    现今江湖,使用金银线的人少之又少,且没有听过有女子用这金银线杀人。

    “现如今,老爷一死,我李家更是人丁稀疏,这金明县哪里还有我李家做主的份儿!”那夫人不知深浅,一边哭,一边絮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徐硕一个闪念,猛地激灵!徐硕强打起精神,命人先将夫人扶到后院休息,以免她在县尉面前言多有失。

    夫人刚走,便见日木达引着县尉并仵作一行人入了府。那县尉与仵作何曾见过这阵势,当即便被李驭疆尸身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徐硕见状,忙上前抚慰,那县尉向徐硕稽首道:“徐将军,您先到一步,有何见教?”

    徐硕见他毫无头绪,只将自己先行观察的内容说了一个大概。那仵作,虽胆小,未见过世面,但见徐硕等一干军人在此,又碍于是李府将军尸身,哪里敢怠慢。于是强打起精神,围着那尸身打转。

    阿坏瞧见那仵作笨手笨脚的模样,便是有些不耐烦,“你倒行是不行?”

    那仵作惧他是将军随行,不敢作声。徐硕见状,示意阿坏莫吵,“我瞧他倒是专注,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可曾能看出此人死了多久?”徐硕发话道。

    “就尸斑看,约是寅时到辰时之间。”

    “除却颈伤之外,还有何处伤痕?”

    那仵作摇摇头,但是并未答话,只是凑近了李驭疆尸体,将其衣襟解开,眼神一凛,随即指着尸体背部高声叫道:“将军,您看!”

    徐硕上前,顺着那仵作的手指方向看去,在尸体的大椎穴、左右膏肓穴处,有三点略青的印记。李驭疆在被害之前,应该是被点了三处穴道。

    李驭疆乃将门虎子,常年征战,戒备心极高,是什么人能够在其背后,封住其三处重要穴位。既然用了金银线,何必要点穴?或者说,既然能点穴,便可将其致命,又何须金银线?

    徐硕陷入了沉思。

    李驭疆的死状与洪钊何其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这点穴与金银线,似有造作之嫌。难道是有人知晓那洪钊之死状,有心模仿,但李驭疆并不是洪钊,功夫不弱,只有先封住其穴,再行斩首。

    但观其情状,能在极短时间内封住李驭疆三处穴位,功夫必定极高,又何必先封穴,再用金银线?

    徐硕再度观看那金银线割头处的伤口,伤口平滑,但是与先前洪钊的颈部切口比,稍有粗糙,而在李驭疆衣领处,也有数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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