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母痋的黄道吉日(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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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不过二十来岁,少了几分精明,多了几分钝感的清澈。

    封磬也一瞧就能瞧见他。

    只见眼前的男子竹节素冠,衣袍净雅,却因长身玉立,气度疏朗,而隐隐透出清贵气来。

    他心下蓦地一惊。

    祝云华所言,实在丝毫不差。

    “封盟主。”李莲花先颔了个首。

    祝云华踢下人,封磬方回神揖礼,“在下万圣道封磬,见过李先生。”

    他称先生,而不称主上。

    倒不是因为祝云华提过,李莲花不喜主上这个称呼,而是他打心眼里,还未认定。

    “封盟主请坐。”李莲花抬手。

    封磬没敢先坐。

    李莲花见人不动,就自己坐到原来看书的位子去了。

    那个位子在右首,没在上位。

    来者是客,他也是客。

    这山庄是祝云华的,他也没当什么主上的意思,自不好去坐那位置。

    他不坐,祝云华就同他一边,次一位而坐。

    封磬就坐到左边去,同祝云华对着。

    刚坐下,李莲花想起什么,又站起来,往炉子去了。

    封磬看祝云华,手撑膝盖,屁股已离座了。

    直到后者嫌弃地往下打了下手,他才坐回去。

    李莲花提着茶壶,到他桌前。

    他诚惶诚恐地翻过个茶杯,双手捧着,“怎好劳烦先生。”

    但李莲花没倒茶,“封盟主倒是不怕烫。”

    连杯托都没拿,直愣愣地捧着,拇指还扣内壁里,不会烫到才怪。

    封磬脸一烫,这才后知后觉失了风度,将茶杯置回桌上。

    李莲花方往里沏茶。

    对面的祝云华掩面,已经不忍直视了。

    倒完这杯,李莲花又给祝云华倒了杯,并往自己那杯添了点。

    然后,放回茶壶坐下。

    封磬很忙地抿两口茶,就是一口都没抿进去。

    他不时瞄下李莲花。

    这人瞅着二十五六的面貌,与主上的年龄确有点对不上。

    他迟疑片刻问,“李先生,可否问一问,您在李家,是何身份?”

    据他所查,李文修乃萱公主重孙,其下所出孩子不明。

    李文修若在世,比这人大不了太多,断不会有这样大的儿子。

    尽管祝云华同他说,“萱公主后人百年来难觅踪迹,你怎知具体传了多少代,子孙又有多少?”

    “你连李文修有多少个孩子都搞不明白,还指望能搞明白别的?”

    所以他想问个清楚。

    但愿这李先生,没像单孤刀一样,失了以前一干记忆。

    李莲花持着杯盖,刮了下杯缘。

    “实不相瞒,李文修乃我长兄。”

    把亲爹变兄弟,实在有点……说这话时,他心头一虚。

    总归,编都编了。

    “早些年,我们一家住在黎州。”

    “不曾想,那里发生了一场叛乱,我就和家里人走散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后来才打听到,兄长一家迁到了延州。”

    他这么一说,封磬想起来了,黎州是发生过大乱,还是他们南胤人发起的。

    后来,被朝廷派兵平了。

    “可惜,”李莲花凄然一叹,“兄长一家四口皆殁。”

    “传家的那块玉佩,也失了踪迹。”

    “一家四口?”封磬捕捉到这个信息。

    “是啊。”李莲花挪下手,搭在桌角。

    “我那两个侄子,若还活着的话,大的应该十六,小的也有十岁了。”

    当然,小的那个侄子,说来是他自己。

    封磬心下风雷骤起,“竟有二子……”

    可二子都已死,玉佩也失踪了。

    那,那不就意味着单孤刀可能捡到了玉佩,手腕上还正巧有块疤,人又失了忆,所以,所以……

    还是说,这李莲花在撒谎。

    但他明明对所有事情,都如此清楚。

    最可疑的,还是单孤刀。

    等回去,势必要好好查查这个人了。

    他蹙眉思索良久,又问,“先前见祝姑娘在信中说,她见过业火母痋,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李莲花就知道这茬会被提。

    他从袖中掏出个木盒,打开。

    封磬挺了挺背,微伸着脖子望。

    只见盒中,确实趴了只硕大的痋虫。

    李莲花指尖一敲,它就一动,尾腹泛起绿光来。

    圣光……是业火母痋无疑。

    他这个念头一落,双腿便是一软,头疼得要命。

    李莲花又一敲盒子,它才收了神通。

    封磬回过神来,面色惨白。

    他和单孤刀本计划,找到一个业火子痋,再去感应母痋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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