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寒冬(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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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一个下午给她安排了三个项目,做完了以后,她只觉得自己比美容师还累,出来时迎面又见到一个故人:杨柳的夫人,就是那个不打不相识的麻友。

    杨夫人看到她颇为惊喜,像是见到了故人,一定要约她再打麻将,说自己这三年来技艺精进,很想和她切磋。

    “翟太,来吧,就在对面。”杨夫人拉着她的胳膊,朝着门口指了指。对面是座古风装潢的茶楼。

    “好吧。”乔婉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加了她的微信。

    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从那次闹事以后,她并没有随着颜亿盼一同踏上征途,而是和杨夫人打了三年麻将,这更像她会做的事情。

    她回到家后,把那个书房锁上了,她在里面度过了太多孤寂的时光,那里存放着她的所有念想,她曾在里面修复自己的伤痛,给自己穿上了盔甲,踏足黑夜,举刀向天。可现在,她不想再踏进这里,医生也说,对她情绪不好的地方,尽量不要待太久。

    和孩子们吃完晚饭以后,她在女儿房间里辅导她的数学,她给女儿写解题步骤的时候,依稀听到门铃响了,然后听到阿姨出去开门,她拿笔的手一动不动,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外面的回应,直到阿姨过来敲门,她怔了一下,才站起来缓缓走过去,轻声问道:“谁啊?”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原来是助理,拿了几份要签的文件。她坐在会客室,把文件一一签完,助理离开后,她再回房间时,神色黯然,没什么精神,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女儿写公式。

    书桌上有一个玻璃罐子,是她之前做玫瑰花酱留下来的,里面放着那天夜里收到的红色花朵,虽然已经干枯,但色泽却更红了。

    阿青注意到她的眼神,问道:“妈妈,这是什么花?”

    乔婉杭看着瓶子,眼睛里印着一抹鲜红:“彼岸花。”

    “彼岸花?我从来都没见过。”

    “这花一般生长在长江流域的山里,渡江的人远远地看到这花,红艳艳地开在对岸,所以就叫彼岸花。”

    “哦,原来是这样。”阿青的手摩挲着玻璃罐,仔细看着这些花瓣。

    颜亿盼已经到对岸了吗?

    对岸是哪里呢?

    为什么她却留在了原地,她等的船一直都没有来……乔婉杭这段时间去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有梁木颂把关,她操心的事情很少,基本上午过去处理一些文件,下午如约去和杨夫人打麻将。

    那茶楼据说是民国时的戏园改建的,装修古朴,还收藏了民国时期的旗袍、翠玉耳环和戒指、香膏盒子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一百年前,这里是不是就有女人打麻将。

    她和几个全职太太玩了几圈,偶尔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能看到对面楼里上班的女性,她们在办公室里行色匆匆,或者下楼买咖啡,或是坐在咖啡店里和人谈论着什么。打麻将的人里除了她,大家都玩得格外用心。

    但无奈姐纵横麻将桌多年,即便不走心,也能轻松赢了她们,即便连赢了几把大的,居然都没有一点快感。

    旁边的三位女士却陷入了焦灼,有一位头发都要被自己抓爆了。

    轮到乔婉杭抛骰子的时候,她们盯着骰子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乔婉杭的状态很奇怪,她手里揉了揉两颗骰子,像是觉得那个被她扔在火堆里的骰子又回到手里,摸起来的时候烫手。她猛地松手,两个骰子着火了一般胡乱地在绿色丝绒桌布上滚动着,几位漂亮的太太看她那个动作,还开玩笑说:“您在给骰子施咒语?”

    乔婉杭把自己拿来的所有赌注,往桌上一推,大家以为要赌大的,都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乔婉杭突然说道:“请你们喝茶。”

    “你不玩了吗?”杨夫人问道。

    “不玩了。”乔婉杭说完站了起来,从旁边桌上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就往门口走了。

    杨夫人扬着头,一脸斗志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再约你?”

    “哦,想起来了,还有样东西要给你。”乔婉杭停下来,招手让杨夫人过去。

    杨夫人看她一脸神秘,赶紧起身走了过去,乔婉杭从包里拿出一本古旧发黄的书,散发着陈年味道,交到杨夫人手里,沉声说道:“以后,中国麻将桌上的江湖,就靠你统一了。”

    杨夫人低头一看,是一本出版于1929年的旧书,名为《雀神》,还是繁体字。

    这是乔婉杭在美国唐人街集市淘来的。

    杨夫人双手微微颤抖,郑重而感动,目光灼灼,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交给我了,你放心去吧。”

    乔婉杭说完便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她的笑意完全散去,看着对面匆匆而行的人群,轻轻蹙了眉。

    这里的街景明明近在眼前,却好像远在天边,她像是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广角镜头里的路人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走位。

    她无奈地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自己已经上了那艘船,只是带她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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