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铤鹿走险风鹤惊(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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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炽姜,她有时候有些疑惑,这孩子时而单纯,时而又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的,是我的奶奶。对了,你知道,天牢在哪里吗?”素楝问道,却没有回音。

    顺着炽姜的眼神,在这高高的了望塔下,有两个人,远远地看着就像是两只小虫子,在一片广阔之地,静静地站着,他们似乎在看着远处的晚霞,即使隔得很远,素楝还是有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是虞瑾。

    素楝知道虞瑾在天上,她也知道虞瑾会把她和阿婆放在心上,但是她更知道虞瑾来到天庭必定是以身涉险。她不能阻止虞瑾去做他想做的事,但是她可以不让他为自己担心。

    高处的风似乎格外大,将素楝的衣衫吹得簌簌作响。素楝生怕这声音太大,惊到虞瑾,让她看到自己。她知道,正如她一眼就认出虞瑾一样,虞瑾也一样能一眼看到她。素楝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不知为何,她看到那个身影,想到如今境况,眼泪就没忍住。

    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见到阿婆就会哭。虞瑾就是那样温暖的所在。

    时间好像在此刻凝固了,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黏腻起来。这傍晚的空中似乎流动着一种深情,一种只能遥遥相望却无法触碰的深情,而那种深情就像是夏日冰饮上浇灌的大勺的浓稠的蜂蜜,将那冰凉清甜发挥到极致,品尝冰饮的人初尝甜到心里,最后又冷到心底。

    素楝打了一个寒噤,没了太阳的高空,即使是夏天也是凉凉的。

    站在这高高的踏上,与虞瑾相隔数十丈,素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独自翱翔天空的孤鸟,在这即将来临的黑夜里变得迷茫。

    炽姜则是盯着地上的另外一人,那是他的父亲,他很少能见到,这是第几次?应该是第二次?或许更小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记得了。炽姜并未打算叫喊,即使自己站在父亲面前,他也不见得认识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和父亲的志向是相同的。

    炽姜也抬起了头,但是不是因为眼泪。而是他想看看这天空——他的向往和理想。

    高塔上的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两个黑影略过,谁也没说话。直到这两个身影渐渐消失,直到那晚霞最后余韵也被黑夜夺去,他们才将那眼光渐渐收回。

    黑色的夜晚,除了星光,便是那万家灯火了。而这里,夜晚的灯火却少的可怜了。

    “那里就是天牢。”炽姜指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与天相接,有一点星光。仔细一看,又不是星光,颜色偏黄。

    素楝以为她刚刚跟炽姜说的话他没听见,没想到小家伙还挺管事。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素楝问道,她想起了自己在饕餮山秦狱经历的一切,眼神关切。

    “阿彩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我好歹也是个皇孙啊。”炽姜双手抱起他的小胳膊,十足神气,但是帅气不到三秒,地方太窄,一个不小心就晃动了一下。素楝条件反射似的去拉他,他却御风先行了。

    素楝这才想起,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还担心起这小家伙来了,他可是轻松过天堑的人。

    “快回去吧,阿彩肯定在找人了。我可不帮你撒谎!”炽姜的声音留在空中,人已经飞远了。素楝忙跟上。

    二人原路返回,先停在柿子树边的围墙上,看到没有人才落下来。素楝一个劲儿的问,为何炽姜知道那就是天牢,炽姜却直摇头,没见过这么这么笨的人,“你看那灯的颜色啊,再看位置啊。”

    素楝突然想起,别处的灯光总是稀稀落落,好像只有那处灯光密集,且位置间距很规整,很像监狱隔间的布局,不是监狱还能是什么?且位置在西南方向,她曾经在街头听见算命先生说过,死门、鬼门位于西侧,而西南属于坤地,风水学认为是肮脏之地,在此方位建造监狱确是情理之中。而不管是人是仙,都爱观星象、卜吉凶。再说,主管狱事的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昂星,有云“昂主狱事,典治囚徒也”,又有“昂者,天子之耳也,主西方”,为追求“天人合一”,按照星象设置监狱也是常理。

    想不到炽姜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番考量。不过思虑再深,也没想到自己有被关在门外不得进门的时候。

    估计是阿彩做好了饭却找不到人了,就把门锁上了。

    炽姜却并不喊门,就站在门外,开始看星星。这定力,素楝也不得不叹服。倒是素楝不太淡定,又有些愧疚,私自带走了炽姜。

    “阿彩姐姐,阿彩姐姐,开开门啊,我是素楝,我错了。”素楝小心翼翼地敲门。

    “切,没骨气。”是炽姜,“你这一叫,阿彩就不会开门了。”

    这家伙,简直比自己小时候还狡猾。

    素楝哪里不知道,因为小时候自己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半夜回来的时候,知道张爷爷会等她,便也不开门,就在门口坐着。张爷爷和阿婆着急了,就会开门,看到她那可怜样儿,都不会责罚她了。

    恃宠而骄,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可是,那宠爱自己的人一个已经逝去,化作他深爱的土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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