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这个人,脾气当真是怪的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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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应该怕的,他死寂如枯木的壳子背后,是机关算尽,工于心计的一颗心。或是说来,他与公仪家之流也没什么不同,除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用尽了阴狠毒辣的手段,同样视人命如草芥一样轻。

    于是猝然惊醒了。

    他这样的人,行在刀刃上,眠在峭壁边,属实不应该连累她。

    放手便是放手,他答应她的事,从不会食言。

    最后的平静日子,容衍一直睡在听箫苑。

    在那些画像前,铺着两张纸。

    一张是为自己谋就的死局,一张是为她铺就的康庄大道。

    每时每刻只要没被其他事情填满,都会想着她的事,时时刻刻侵蚀自己。

    先是相看了全京城的所有适龄才俊,最后属意了聂府。

    直到把聂府上养了几只猫几只狗,种了多少桃多少杏都查的清清楚楚,才最后下定了决心。

    聂如柯曾受过他的恩情,为人还算刚正,挟恩图报对他管用。

    另外,他治家不拘,自家的妹妹性子养的活泼跳脱,和祝筝年纪相仿。她去小住一阵,也不会受了什么委屈。

    赐婚聂家,可以保全她在动荡中有枝可依。

    以后若是不喜,届时尘埃落定,可以假圣旨的名义退掉婚约。

    她不想被困在宅院里,除却成须山的那处山庄,他另买了几处宅子,南方的,北方的,她想去哪里都方便,钱财也够她腾挪,哪怕一辈子不用嫁人,也可安身立命。

    再者,倘若她喜欢……

    ……喜欢聂府,喜欢到想要留下,同那样的人在一起,也可以一生自在。

    所有的可能,他都想过了。

    她要一个退路也好,一个靠山也罢,他都会给她铺全。

    给聂如柯的那封信,他写的长篇累牍,恩威并施,生怕漏了什么。

    她总是怕欠人情,尤其与他算的清。

    那就当他欠她的,和她欠他的,都一并清算了。

    做这些事他得心应手,在这份熟稔中,难得有一份平静。

    但没料到的是,公仪灏的一时兴起,几乎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那些深藏的贪念被勾起,明晃晃地死灰复燃,狠狠嘲笑了他的表里不一。

    可计划开始了便是开始了,时局遽然崩倾,不再是谁凭一己之力就能停下的了。

    他暗自生的痴望之心,被挟裹在洪流之中,也不得不回归正轨。

    既然执意承天一数,要私自做这个因果的判官,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会用他的死,赎自己该赎的罪,抵自己该抵的债。

    这是他早有预感的结局。

    所以那时才会执着地想同她要个什么,他见旁人带着荷包,只想着从她那儿也要一个只送给他的,只属于他的东西就好。

    但天意总是玄妙,不该有的就是得不到。

    到底是两手空空地分开了。

    浮生将尽,他回想往事时,只觉得平静,这辈子没想过一定要得到什么,所以也不用遗憾什么。

    可是祝筝……

    可是祝筝。

    他甚至没勇气和她好好与她道个别。

    不敢再见她,害怕看一眼就动摇一分,忍不住不顾一切地纠缠她一辈子。

    卒吏通传三次,都被容衍一口回绝了。

    可他忘了,她素来倔强,越是决绝,就越是让她百折不挠。

    这些日子,公仪灏来过,方惜辰来过,聂如柯也来过……他听出这些人都在说服他,有这么多帮她的人,让容衍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看,即使没有他,她也还是有许多朋友,这样很好。

    只是不知她听到他的死讯时,会不会伤心……

    应该是会的,她那样的性子,任何与她有过点交情的人,谁死了都会伤心。

    她年纪小,心性未定,遇到这样的事,大约会气一场,然后潇洒地放下,从此再不提他的名字。

    等他走向自己的结局,她也许会在街头巷尾听见些什么,不知会不会附和一声。

    “是啊,他这个人,脾气当真是怪的很。”

    诏狱阴寒,教人睡不安稳。

    这夜容衍做了个梦,梦中人没有潇洒的放下,反而在掉眼泪,不知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个荒唐理由,他破天荒同意了见她一面。

    一来全了自己的遗愿,二来他准备说几句冷话,好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周全。

    他一早打理了仪容,要了身勉强体面的衣裳,在她靠近的脚步声里,心跳几乎震耳欲聋,只能勉力维持着平静。

    “祝筝。”

    他回头看她,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只依稀看到衣裙的剪影,便教他把预备说的话全堵在口中。

    从年少时情窦初开,到步步为营想要独占,这就是他镌刻心头唯一的名字,再没有分看过旁人一眼。

    再唤起时,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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