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江都惊梦(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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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鞘侍立。炀帝叹道:我何罪至此,使卿等露刃于天子之前?

    马文举答道: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使丁壮尽死于矢刃,弱女皆填于沟壑。四方黎民丧业,天下盗贼蜂起;又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

    炀帝思索片刻答道:我实负百姓良多,至此悔亦无及;至于尔等,荣禄兼极,皆蒙我厚待,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为首邪?

    司马德戡答道:陛下尚欲严惩元凶乎?普天同怨陛下,又何止一人为首!

    此时宇文化及率众臣来至,使封德彝历数天子罪状。封德彝一时拼凑不及,便将祖君彦为李密所撰檄文朗朗诵之。

    炀帝怒道:卿亦乃士人,何必在此拾人牙慧!

    封德彝闻言,赧然而退。炀帝爱子赵王杨杲年方十二,时在帝侧,见明晃晃刀剑闪光,心中害怕,号恸不已。裴虔通不耐其烦,举剑斩之,血溅御服。

    马文举见血溅寝宫,便欲上前,斩杀杨广。

    炀帝怒目喝道:逆贼大胆!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速取鸩酒来!

    马文举等扰攘不许,宇文化及便命令狐行达将炀帝扯离座中,举刀欲砍。

    炀帝说道:不取鸩酒倒也罢了。但自古无有断首天子,许我全尸,你等便无弑君大罪。

    于是自解腰中练巾,授予令狐行达。马文举见此上前,与令狐行达合力,将炀帝缢杀。

    画外音:隋炀帝乃是天下少有聪智之君,当初便自知必及于难,故常以罂壳贮藏毒药自随,并谓所幸诸姬:“若贼至,汝曹当先饮之,然后我饮。”但及司马德戡等人作乱,回顾内侍索药,左右内侍并皆逃散,竟不能得,最终落得被缢杀下场。

    萧后闻说天子已死,遂与宫人撤除漆床板为棺,将炀帝与赵王杨杲殡于西院流珠堂。

    炀帝死后,宇文化及胆量顿壮,由此升殿高坐,议与群臣诸将,命荐炀帝诸子中贤者,欲奉其为君。

    司马德戡道:天子此前每出巡幸,常以蜀王杨秀自随,今囚于骁果营,立其为帝可乎?

    众人皆道:万万不可!正因其父子情重,蜀王若得为帝,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且宜杀其全家,不可令其留存于世。

    宇文化及转思有理,乃命杀杨秀及其七子。又杀齐王杨暕及其二子,又杀燕王杨倓,隋氏宗室、外戚,无论少长,皆都杀死。杀到红眼,最后只剩秦王杨浩。

    宇文智及与秦王素来交结甚厚,且多次蒙其周全免罪,急忙止住,并向兄长耳边略诉数语。宇文化及称善,乃命非但留下秦王性命,且与众臣请至金殿,立为皇帝。

    秦王杨浩死里逃生,连念阿弥陀佛,由衷感谢宇文智及一力成全,却谓曾料到,宇文氏是以自己作为跳板,此后必然过河拆桥。

    宇文化及既杀诸王,便命杀内史待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千牛宇文皛、梁公萧钜等,及其子孙,一个不留。

    裴蕴临刑之时,眼望虞世基,恨恨说道:谋及播郎,竟误人事!

    虞世基低头叹息而已,一言难发。

    镜头闪回,司马德戡等将要举事之前。

    江阳县长张惠绍得知消息,因而驰告裴蕴。裴蕴大惊,便与惠绍密谋,欲作矫诏,征发郭下兵马,以收宇文化及等人,就而兵扣玄武门,援救炀帝。

    二人议定,便密遣心腹往报虞世基,使其赍诏,急调郭下之兵。裴世基却怀疑告反者不实,抑而不许。未料便在当晚,宇文化及等叛乱果发,救之不及。

    裴蕴闻报天子已被缢杀,因而仰天悲叹,痛断肝肠,故深恨虞世基误事。

    字幕:裴蕴,河东闻喜人,南陈朝都官尚书裴忌之子。

    裴蕴以门荫入仕陈朝,起家于直阁将军,出任兴宁县令。隋灭陈之战后,历任上仪同、开府、直棣等州刺史。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拜为太常少卿,迁民部侍郎,复迁御史大夫。参与攻打辽东,并随驾游幸江都。自擢授御史大夫,便与裴矩、虞世基同掌机密。裴蕴善伺天子人主微意,若是皇帝欲怪罪之人,则曲法顺情,锻成其罪。倘是皇帝欲包庇者,则附从轻典,因而释放。

    炀帝因此便将大小之狱都交付给裴蕴审理,宪部大理莫敢与夺,必禀承裴蕴进止,然后决断。裴蕴极善机辩,所论法理口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时人不能致诘。

    杨玄感造反之时,炀帝遣裴蕴鞠推其党羽,裴蕴领会上意,皆以峻法治之,所杀戮者多达数万人,只要多少有所涉及,并皆籍没其家,由此获财颇丰。

    炀帝大为称善,因此赏赐裴蕴奴婢十五口。

    司隶大夫薛道衡因忤帝旨获谴,裴蕴奏道:薛道衡负才恃旧,有无君之心。见诏书每下,便腹非私议,推恶于国,妄造祸端。论其罪名,似如隐昧,源其情意,深为悖逆。

    炀帝赞道:我少时与此人行役,彼轻我童稚,便与高颎、贺若弼等外擅威权,自知罪当诬惣。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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