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张网剿寇——杨嗣昌(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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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贼将军,贺人龙则以总兵衔行事。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两面不讨好,导致左良玉和贺人龙两员骁将都不肯听命。

    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也对他阳奉阴违,杨嗣昌事先已经传达崇祯帝圣旨,令郑崇俭及副总兵贺人龙、李国奇留蜀协剿。郑崇俭写信给杨嗣昌,称他率陕西兵与左良玉麾下的张应元、汪云凤在太平县境内搜剿,“持银买米三月不得升合”,以此为借口,按兵不动。后来郑崇俭在川北太平县称病,杨嗣昌调他会师大宁,郑崇俭不应,反而由太平退回陕西境内,贺人龙、李国奇也以“兵瘦马缺、弓矢皆乏”为由跟随郑崇俭而去,杨嗣昌多次写信催促,毫无效果。

    由于川军既不能拒击又不能守险,客兵又三心二意,不愿入川围剿,这就给张献忠以可乘之机,他与罗汝才会合,在夔州府大昌县土地岭击溃张应元、汪云凤所部明军,使“剿局”再度恶化。杨嗣昌檄问四川巡抚邵捷春:“用何兵防守何兵出战?兵若不足从何处征调?守兵有何补充?”邵捷春似乎全然不知。在大兵压境之际,邵捷春借口大昌的上马渡、中马渡、下马渡水浅地平难以坚守,退守水寨观音岩作为第一道防线,令部将邵仲光守卫,而在夜叉岩、三黄岭、磨子岩、鱼河洞等处,各分兵三四百人守卫。杨嗣昌的监军万元吉以兵力分散为忧,建议收缩防线,邵捷春不听。

    张献忠率军至渡口,轻取上马渡、中马渡、下马渡,进袭观音岩,守隘将领邵仲光逃跑,张献忠从观音岩、三黄岭等处突破大昌防线。杨嗣昌赶到巫山,以尚方剑处斩邵仲光,张献忠、罗汝才越过大昌,西抵开县、达州,势不可挡,如入无人之境。崇祯帝接到杨嗣昌的报告,立即下旨逮捕邵捷春,杨嗣昌亲自来到重庆主持围剿。万元吉深知左良玉、贺人龙与杨嗣昌有隙,互相掣肘,主张稳扎稳打,对杨嗣昌说:“军心不一,未可以战,应当令前军跟踪,后军为继,中军从间道扼归路。”杨嗣昌不以为然,反对分军示弱,继续采用以前的尾随紧迫战术,疲于奔命,驰逐于山谷风雪之中。张献忠曾作顺口溜挖苦道:“前有邵巡抚,常来团转舞;后有廖参军(廖大亨),不战随我行;好个杨阁部,离我三天路。”

    张献忠又在开县黄陵城大破猛如虎所部,出川直趋襄阳。与此同时,一直被围困在奉节鱼腹山的李自成也利用左良玉与杨嗣昌的矛盾,突围转进河南,并攻陷了洛阳,处死皇叔福王朱常洵。杨嗣昌一直认为安全的行营襄阳为张献忠所奇袭,襄王朱翊铭被杀,据说张献忠在处死朱翊铭前还对他说:“吾欲斩杨嗣昌头,而嗣昌远在川,今当借王头,使嗣昌以陷藩伏法。”

    当时,杨嗣昌已须发皆白,罹患重病,就向皇帝感叹:“此身之忧劳病瘁,日呕痰血,夜不得眠,奄奄垂毙,不敢言矣!更兼襄库饷无半文,督臣移咨可骇,臣愈增忧愤,不知死所。”杨嗣昌为追击出川的张献忠而向湖广行军的途中,陆续接到洛阳、襄阳相继失守及二王被杀的消息,深感无颜面对皇帝,彻底崩溃,他从此不进饮食,走到荆州沙市徐家园时便卧床不起,一切事务交给监军万元吉处理,并通知家属来荆州见他最后一面。

    杨嗣昌死于沙市,关于他的死因,有记载他是自缢或服毒而死,但都是传闻之词,其实是因为洛阳、襄阳失守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使本已重病在身的杨嗣昌惊忧交加而死。杨嗣昌去世后,崇祯帝亲撰祭文,追赠太子太傅,并哀叹:“自杨嗣昌殁,无复有能督师平贼者。”虽然他也下令追究杨嗣昌使二藩沦陷的责任,但最终以“议功”之例免罪,针对攻击杨嗣昌的上疏,崇祯帝也一概留中,他把六部九卿、科道等官召进宫内,宣布:“杨嗣昌系朕简用,用兵不效,朕自鉴裁,况尚有才可取。”接着他训斥上疏的臣工是“大加排斥,意欲沽名。……本该重治,尔等又说朕庇嗣昌,姑饶这一遭。”杨嗣昌以辅臣之礼葬于龙阳县,两年后张献忠破武陵,扒开杨嗣昌的坟墓并烧其灵柩,后来其子孙移葬其于桃源县金厂溪月宏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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