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遗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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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眼前一片恍惚,满脑袋全是魏丽娟跟我说过的话。

    正是通过魏丽娟的讲述,我才知道了枝荣自杀的原委。

    原来枝荣自杀前曾留有一封遗书,虽然遗书已经被警察收走,但遗书里的内容却被识字的邻村村长事先看过,正是他把遗书的内容透露给魏丽娟等一干村民的。

    枝荣在遗书中说,她那天和我分开后回到医院,本固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于是她又跑回镇上的派出所找我,想和我一起商量后续的事情该咋办。

    结果没见到我,一打听才知道,我被拘留了。那个姓张的所长告诉她说刀是我带过去的,是我准备用来伤人,陈龙是自卫,我还有可能会因此被判刑。

    不过,这个张所也暗示枝荣,如果我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本固,我就没事了。

    枝荣当然了解我的性格,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去诬陷本固。于是走投无路的枝荣先是给省城的大哥发了电报,接着便用她想好的方法去救我。

    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能用什么好方法救我,唯一的本钱就是自己的身子。

    她找到邻村治保主任帮她,这个治保主任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也是满口答应帮忙。可是他在玷污完枝荣后又改口说,那个张所是陈龙的娘家舅,必须得让我们承认是陈龙自卫才肯放人。

    枝荣一听治保主任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被骗了,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她是万念俱灰。她把从供销社买来的敌敌畏将还想着干那龌龊事的治保主任毒死在村里的治保室里,在写完遗书后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枝荣还在惦记着我。她在遗书中特意按照张所的暗示,说是本固把刀带到了现场。还说是本固先动手打的人,整件事都和我没关系。

    她之所以把自己毒死在治保室里,和那个畜牲一般的治保主任死在一起,就是想让村民们能尽快地发现遗书,好让我能早一些被释放出来。

    我刚一走进院门,就看到根深正神色不安地杵在院子里向院门张望着。在看到我时,他那紧张的神情才有所缓解,那双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着愧疚。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这么对我,其实大哥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瞒着我就是怕我不顾一切地去报仇。

    他故意用话激我就是不想让我再管李家的事,这一家人是在用生命和尊严维护着我。

    走进房门的一刹那,我的胸口像有一块千斤巨石在压着,让我喘不上气来。气血在胸膛内不停地翻滚着,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便昏死过去。

    送走了本固、枝荣我大病了一场,一个多月才下了炕。

    我推掉了所有的宰杀营生,拼了命的在李家干活。先是把羊圈翻新了一遍,又把前后院的庄稼打理完。开春的时候我把羊毛全剪了,入夏的时候打回的羊草堆满了院子。

    转眼便又入冬了。看着已经没有什么可忙的农活,我暗自跟自己说“是时候了。”

    我去了一趟李疯子每天都要去讲课的村会议室。

    那天和往常一样,李疯子还是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干净,站在会议室前面讲着他曾经教过我的知识,只不过今天的课堂不再像往常那样空无一人,今天有我,他唯一的学生。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我坐在下面静静地听着。我就这样陪了他一整天,下课的时候,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个躬,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脚面上,我声音洪亮地说道:“老师,再见!”。

    我特意买了瓶酒摆在张屠夫的坟头。我给坟头培了培土,又烧了几刀纸,最后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有真有下辈子,我给你当亲儿子,你杀猪,我宰羊,我不怕遭报应。”我嘴里念叨着。

    该做的都做了,能了的心事也都了了,剩下的就是在等机会。

    冥冥之中,一切似有天定,机会说来就来了。

    农历二月二刚过,我正在院子里干活时叶茂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让根深带他去看电影,说是生产队晚上播放电影《画皮》。

    自打本固和枝荣出事后,根深就一直沉默寡言,对叶茂的恳求是充耳不闻。叶茂噘着嘴嘟囔道:“人家陈威他哥就领他去,你咋就不能领我去呢。”

    陈威是陈龙的弟弟,是陈志威最小的儿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叶茂的话,我心里暗道“机会终于来了。”

    我心不在焉地吃过晚饭,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剔刀脚步匆忙地走出家门。

    站在院门外的叶茂看到我后问道:“啸天哥,你干啥去?”我敷衍地说了句:“看电影。”便匆匆忙忙地离开,身后还传来叶茂的喊声“带我一个呗。”

    我也没搭理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我在生产队的露天播放场来回巡视着,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终于让我发现了了陈龙和他弟弟的身影。

    我站在远处默默观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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