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两小无猜(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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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出进进。有的半大小子充能,叉着井壁下到水面捧水喝。那水可凉呢甜丝丝的。

    小媳妇、姑娘们好坐在井口边的青石板上洗衣服,清清的井水哗啦哗啦流着,一不小心衣服就被冲跑了,引起一阵惊叫和笑骂声,紧接着就是棒槌槌衣的噼噼啪啪声。

    今天,洗衣服的人不多。穿着红褂子的柳玉莲和白刃从泉口边过,显得特别扎眼。

    女大十八变,从小好看的柳玉莲变得更好看了。才十四五岁的人,腰已变得细溜的,胸脯也有些耸了。

    佟有财想招呼她一声,转脸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扬手把才摘的一大把红红的托盘果子,扔到柳玉莲跟前的水里。

    托盘溅起的水,嘭了柳玉莲一脸,吓了她一大跳。仰脸一看是佟有财,笑笑想说什么。再看看水里,瞄见红红的托盘果子,被清清的溪水带着正飘向远方,她惊叫一声,忙的连鞋也没顾的上脱,就跳进没膝深的水里捞起来。白刃一时没反应过来,东瞅西瞅,看到树荫下的佟有财,咧嘴笑了。

    白刃喜欢到姥娘家去。

    喜欢去,不仅那里有好吃的,还因为姥娘家有把东洋刀。

    窈窕淑女

    那是把木把、带锈、细长的刀,立起来和白刃差不多高。娘(家迁到南京后,改叫妈啦),每次都担心怕东洋刀,划破百忍的手拉伤脸。面对抱怨,姥娘总是叨叨,谁知您爹爹非得留它,说是辟邪的。

    一把烂刀,避什么协。

    这刀杀过人,杀过人的刀避邪!

    白刃长大了才知道,这刀的确杀过人,是在马蔡庄杀的。日本人,几乎把一个庄的都杀绝了。有个秀才,五十岁才得的儿,稀罕的捧在手上拍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次也叫日本人杀了。秀才疼的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的儿呀儿的喊了好几年,后来掉进不老河里淹死了。

    妈妈后来告诉白刃,那是她表舅,一家人从那绝户啦。

    白刃记得刀刃上有几个缺口,不知是杀人蹦的吗,只知那东洋刀的确是从马蔡庄来的。

    秀芝是佟清河同他老婆二云从卖人市买来的。

    佟清河是佟清礼的本家兄弟。

    当时秀芝的侉娘在她和妹妹的头上每人头上都插了根草棍,把她俩领到了,日本人兵营东的卖人市。

    娘三个很凄慌,老家邳县本来就有要饭的习惯。有什么办法,沂蒙山的山水一下来,家乡就成了汪洋,庄稼绝收是常事,人总得活下去。今年,秀芝的爹又得了痨病,三十来岁的人,喘气拉风箱似的,腰弯的像大虾,青筋在脖颈上怖撩的,近日痰里也带了血。看病的先生说,得吃些好的,不然难度过今秋。

    瘦刮的佟清河,买牲口样围着小姊妹打了几个踅。人是黄不寡瘦的,脸盘端正,五官清秀,槽头买马看母,丫头的娘要不是瘦,也挺受看。

    佟清河提着水烟袋,重重的点了下头,用水嗽嗽口。

    他的牙黄的像礓泥瓣子,老婆二云总说他嘴里有死猫烂狗的味。佟清河为了去掉嘴里的味,没少用过偏方,连生鸡舌头他都漱了不知有多少。

    晚上两口子那个时,他总喜欢衔着二云薄薄而又红艳的嘴唇。二云每当这时,都如案子上待宰的羊,眼里噙着泪,拼命的甩着头。有几次竟像抽风似的,干呕了半天,影响了佟清河的好情绪,关键的时候总也打不起火。算命的说他俩有夫妻相没夫妻缘。为此,二云也同意他买个小。

    佟清河挑中了秀芝,这丫头十二三岁,能养成美女。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每次到集市买牲口、买家畜,他从没走过眼。凡是他看的好的,即使癞皮生病的,都能调养的百里抽一。

    赶车的把式穿着黑布对襟棉袄,藏蓝色的裤子用青绑腿紧紧扎着。人利落,胶皮轱辘的三匹马拉的车,更是威风,车上用新苇子蓆罩成穹顶,穹顶前后都用崭新的红布蒙着。

    秀芝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见娘。娘搂着妹妹浑身打着颤,眼泪一串串落着,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

    秀芝不怨娘,娘疼她,家里挨饿,刷锅水也是让她先喝。怨谁?爹病、地少、水淹,娘有什么法呦。

    二云不大喜欢秀芝,她嫌秀芝大妖了点,再看她娥眉狐目,从心里有不祥的感觉。别说,有时,女人的感觉很灵也很超前。

    秀芝是在下傍晚到的村里。

    她的到来很快惊动了全村。

    佟清河与他的堂哥佟清礼不一样,虽然也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不是多仗义,但待人和和气气的,左邻右舍有事也很讲究。

    村里的女人说:看她那眼,狐狸精似的。

    蹲在门口吸大烟袋的男人说,腿真长。

    姥娘死后,姥爷的家人少,门过道两边的南屋空着。姥爷让独自带着孩子,没地方偎的地主小婆住。

    南屋中间是个过巷子东西各一个小屋,分住着地主小婆和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奇怪的是她的儿子不喊她娘,总是喊她婶子。

    在有钱人家,即使自己生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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