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凭空砸在头上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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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逢宁的目光落在容生脸上,上下一番打量,目光并不让人觉得冒犯,仿佛只是要将他的人看透些。

    他的请求对萍水相逢的两人来说不乏突兀,生出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同样,他也并非单纯。

    但容生还是有些受不住少女如此直白的目光落在身上,微微蹙起了眉。

    江逢宁见此才作罢。沉吟片刻似在犹豫,然后道:“也罢,我不问你,你也不要多问我。骑马要快些,你我二人一起?”

    容生看了她一眼,抬手拉住了江逢宁伸向他的手臂。

    “多谢。”

    上马后容生不动声息地后挪,坐得笔直,与身前的人保持着不会冒犯的距离。

    江逢宁不再多言,两人同乘一马往南面去。

    容生没忍住好奇地问:“姑娘是想南下从荒漠走?”

    “是要经过荒漠,不过不用南下,不远处有一处岩下渠,那里可以避开守境军的视线,出去荒漠不远就是楼江上游。”

    江逢宁语气平平地回。

    容生在心底大概辨别此话中的真假,楼江上游年少时他寻无界山时见过,的确是在两国境外。

    根据地图推测,方向大概差不多。

    行了一天一夜,最后他们二人弃马步行,容生看到了江逢宁口中的岩下渠。

    岩石下自然凿开通道如同桥廊,宽可行二人,曲直蜿蜒在高耸的峰峦之下,老树灌木繁茂幽盛如帐幕,平常不易察觉。

    由江逢宁带头,容生跟着下了岩下渠。

    剩下的路没有多说远,横穿过一座山,再出来后边见一路植被逐渐稀少。

    与山脉的层林叠嶂不同,遥目之中,多灌木、多裸露的岩石,脚下的地也变得松软,干燥如沙。

    “就从这里我们各走各的,你不要将此处对他人言。”

    山脉悄无声息地隐在身后,江逢宁提出告别。

    容生点头保证:“好,我会保密。”

    一路他没有放下过疑心,怀疑少女的突然出现有些巧合和诡异。

    但此时看来真的只是巧合。是自己多心了。

    “姑娘保重。”

    江逢宁点头。

    随后容生转身离去。

    这样任务应该也算完成了,但江逢宁还是没看出特别之处。

    出乎意料的顺利和平常。

    江逢宁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伸手将脸上的手帕解开透气。

    她摸了摸额边的乱发,也不知道晏云台有没有生气?

    和以前行事不太相同的晏云台她猜不准。

    失忆后的晏难在外人眼中暴戾桀骜睚眦必报,性格阴翳难测。她不是没察觉到,这一点晏难的确变化颇大。

    除开她偶尔窥见他不经意显露的依赖和亲近,以及性子里透露出的几分熟悉模样外,他和过去很不同,却还是像同一个人。

    这种矛盾江逢宁说不清楚,但放在晏难身上她就能说服自己。

    这是心给出的答案,江逢宁想。

    一些时候晏云台很好说话,比如给他上药梳头发。但生气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对身边人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无论过去现在他都一样。

    晏难厌恶背叛和欺骗,失忆后变成了晏云台也一样。

    他要杀容生,她却救走容生。

    她弄这一出,事先未和他商量,他应该要气极了。

    ……

    容生站上一处岩石,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荒漠,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楼江的河道。

    如果找到了楼江,他想去看一看金贯。

    五年前,他将金贯葬在了楼江边的一棵榕树下。

    那次遥遥一瞥无界山就匆忙的回程中,他们遭遇了水难。

    浓云压顶,飓风怒号,湍急汹涌的江水在几秒内掀起几丈高的水浪,瞬息之间狠狠拍下。

    船身毫无抵挡之力被巨浪拍碎,又何况两个渺小如粟粒的人。

    从小陪他长大的金贯死在了这场水难中,而他自幼习武习水性,逃过一劫。

    他找到金贯葬在江水边的榕树下,独自一人回到上临家中,却还是晚了一步。

    家人族人满门惨死,世上独剩他一人。

    五年里,他有时会想起金贯,却从没有去看过他。

    继续走了许久,容生终于看见了一条无比开阔宏伟的大江。

    传说这大条江有两个起源地,楼江头起梨山山脉首峰,尾连无界世外之山,中间横跨两国。江宽十余里,长不可计。

    两源相合,横驰两国疆土,一头一尾设楼曲和水桥两个百河交汇的渡口,但最雄伟壮观之处却在境外无界山。

    容生喝了点江水,沿着江边走,用目光寻找着记忆里的那棵老榕树。

    直到日落。

    没有,江边没有榕树。

    也许还要再走远些,在更靠近无界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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