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坠入旧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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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云台咬牙,冷汗微薄,旋身避开寒光芒芒的剑锋,手中没握住的白伞重重地砸入身后池塘,发出一阵巨响。

    顿时击起水花四射,犹如千万朵瞬间绽放的白莲,又迅速化作无数水珠洒落在波澜未平的池面。

    同时弹射出的牵丝将容生逼退。

    晏云台呼吸微促,身上是仿若被日光照射般痛意,他狼狈地弯下了挺直的脊骨。

    为什么?明明现在是晚上!

    晏云台的视线下意识地去寻江逢宁。

    就见地台之上,一块一块如火般燃起的金光时隐时现,一整圈地砖不知何时被画上了诡异的符文。

    符阵中,江逢宁终于还是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从她的额头处,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是全身骨头连着肉的疼,仿佛被什么寸寸剥开噬咬。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内脏都被绞紧灼烧,一股痒意涌上喉咙,江逢宁俯身呕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嘴唇白得几乎透明。她似有所觉地抬眸看过来。

    晏云台瞳孔一缩,阴郁的神情顷刻间变得慌乱,几乎下意识地立马抬脚朝她跑过去。但身体痛到迈出的腿都发颤。全身骨头被块块接连敲碎般,他跪倒在台阶上。

    容生此时也注意到了眼前始料未及的情况。石台上的那些符文,借着夜色隐藏,他们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但是方才他与晏云台都踩过石台,却都没有触发符阵。他神色幽深地看着符阵中状况极差的江逢宁。

    为什么只是她?

    容生又看向面色惨白的晏云台,不,也不只是她。晏云台的痛苦看起来也非同一般。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晏云台提起全身的内力,曲腿站起,用力到连唇瓣都在发抖。

    视线里见江逢宁面色苍白、满眼含泪的地对他摇头。

    看吧,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他咬紧唇踩过金光,一步一步走到石台中央跪下,舔去唇上的血痕将她拢在怀里抱起。

    他踏出符阵,旋即脱力地同她拥在一起。石台冰凉,夜风拂过,凉意如刺般扎入汗涔涔的肌肤。

    怀里的人看起来仿佛受到重击一般,甚至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

    晏云台心口一窒,他随即慌张地抓起她的手。好冰,为什么这么冰?!他翻来覆去地用手心捂热,又伸手碰她的脸、指腹按上她的颈侧。

    低头感受那处细细的起伏,心脏一攥一放间,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炸裂在大脑深处,无数画面争先恐后地朝他涌来。

    一锤一锤重击敲在灵魂深处。

    被强制遗忘、抹去的、被人勒令必须舍弃的记忆,此时此刻因为他与某一时再度重合的害怕、恐惧全部归还。

    晏云台渐渐颤抖起来,眼前发白,耳朵嗡鸣。心口如同被尖刀抵着,画面清晰一分,刀尖就抵进一寸。

    心间的痛令面容狰狞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满江逢宁全身。

    他回头,一双充满血色的眼睛看向地砖上的符文。

    果然是夺阳符。

    霎时间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面色惨白如鬼魅,心口的那把尖刀仿若已经没入心脏。

    “阿宁…”

    他咽下痛苦呜咽,低下头轻颤着抵住江逢宁的额心,眼泪又落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声音哑到弱不可闻。

    原来...原来……就要快死的...不是他...

    是江逢宁,魂体是她,他要救的不是自己!

    一直是她!

    这个认知带来的疼痛比他遗忘经历过的任何痛苦都要强烈。

    一双巨手将他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

    紧闭的寺门此时被推开,暗卫纷纷往寺庙内退守,一群黑衣人随之包围了进来。

    容生眉眼一凝,来的竟然不是白衣鬼卫。

    雾风重伤退后,被容生扶起,雾风道低声道:“是藏头门。”

    容生提剑站到前面,英俊的脸上冷漠无温,眼眸深黯,话中警告:“江湖与朝廷两不相犯,望藏头门掂量。”

    领头的人冷眸回望,神情泰然自若,指向他身后晕过去的人:“你们的郡主你们带走,我们只要晏云台。”

    容生对此不置可否,而是若有所思,冷声反问道:“这阴邪的符阵是你们所布?”

    领头人面色一肃:“与朝廷无关,少管闲事!”

    容生对这些鼠辈冷笑,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是不是闲事日后我自会和藏头门清算。”他寒声道:“晏云台乃我朝逮捕文书上的要犯,今日你们带不走!”

    话落领头人眼神登时一变,抬起手厉声道:“杀!”

    话音甫落,身后的杀手正欲动作,却突闻寺外一阵脚步声接踵而至。

    容生耳尖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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