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姓江(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女孩坐到他旁边,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呐呐地问:“那我以后叫江斤斤吗?”

    晏难疑惑地问:“你姓江?”

    女孩迟疑了下点头:“娘亲总对我说‘你们江家人都该去死’ 。”

    她想了想还有一边被打的画面,道:“娘亲应该是在骂我。 ”

    晏难看着她后知后觉的总结,想着她还挺聪明的,不像看上去那样像个傻子。

    他点头:“对,你以后就叫江斤斤。”

    晏难回头看着脚下渐渐烧尽的火堆,柴骸间的火星明暗交替着,宁愿乍响蹦开也不肯轻易熄灭。

    他在黑暗中低声道:“但该死的不是你,而是所有想要你死的人。”

    说完他站起身:“走吧江斤斤,带我去你之前住的地方。”

    晏难是这样想的,江斤斤既然能被人追出家门,那么家中定然已经无人。可以冒险去找一些像火折子一样能用的东西回来。

    江斤斤听话地起身,两人又往山下去。

    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成功从一处狭小无人的屋子中带回了一些碗筷,一口不大的铁锅,还有一把生锈的匕首和一柄挖地的锄头。

    路过屋中唯一榻上死去多日的妇人时,江斤斤心中没有觉得难过。

    她最后想把娘亲埋在土里,于是晏难和她一起在地上挖出一个堪堪容人的坑,最后掩上一层薄薄的泥土。

    之后他们回到矿洞,过了好多天简单轻松的日子。

    晏难很厉害,会捉鸟捉兔子,还会捕鱼,他出手总是百发百中。她会爬树摘果子掏蜂蜜,但总是被蜜蜂蛰。

    等到雪落满山时,千里雪封山,不再会有人上山来。

    晏难沿着矿洞的山体走了半圈,最后决定趁着这个冬日,从矿洞里面挖出另一个出口。

    这样如若危险来临,可以保证他们能有另一条退路。

    他沾着风雪回到矿洞中,江斤斤坐在石头堆起的火坑上熬着汤,身体裹在一小张狼皮里。

    剥的时候不够熟练,狼皮取下来不够完整。狼皮的保暖程度也不够,裹在身上仅仅只能当作厚一点的衣物。

    她依旧被冻得发抖。

    晏难走到她身后,伸手重新替她辫起身后散掉的头发。

    江斤斤被他身上的寒意冻得神思清醒过来,身体微微坐直。

    晏难的手指不熟练地交织在她的发丝间,逐渐恢复知觉的指尖微微发麻。

    她的头发太长了,辫起来很麻烦。干枯毛糙糙的,摸起来的手感像一蓬细细的干草。

    “等春天的时候,我给你把头发剪掉?”晏难垂着眸问她。

    江斤斤在晏难给自己梳头发时不会乱动,脊背坐得笔直,闻言只有声音轻轻回:“好。”

    晏难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地将手中才辫了一半的头发继续往下辫。

    头发梳好后,两人洗手吃饭。他们今天的午饭是鱼汤煮野菜。

    晏难把盛满汤的碗递给江斤斤,见她端着碗,筷子也稳稳地拿在手里,又稳稳地从碗里夹起菜,吹了吹吃进口中,他满意地收回视线。

    谁知道一开始她连筷子都不会用,低声说自己从前都是用手抓着吃。

    见她拳头握着筷子,满脸局促不安的样子,他隔着遥远的记忆回想十伏忘的样子,最后硬生生道:“我从前也同你一样,你很快也能学会。”

    如今像他一样竟也能出口安慰。

    别人待她也是折磨。实际上,不管是在遇到十伏忘之前之后的流浪,还是被人囚禁逼打的四年,他与她何尝不同。

    同为深陷地狱,沦为牲畜。

    他没有见过正常人该如哪般,却见过强者如何踏人攀高、血盆大口生吞活剥的模样。

    这个地方就是如此,强者生存。

    春天来时,暖风拂山头,绿芽满枝。晏难如约替江斤斤剪了头发。

    剪得不是很好,用匕首斩得粗匝匝的发尾刚刚及背,两个人间却没有人计较在意。

    剪完后晏难熟练给她扎好辫子,用一指宽的粗布在发尾系好。

    他们坐在地泉边,晏难盯着泉水突然道:“等到夏天时,我教你游泳。”

    他用绝对的语气说出来,事关生死,他不想留给她选择的机会。

    江斤斤也想起了他在水里杀死了一头凶狠的狼,她的眼睛亮了亮,回头对着他点头。

    晏难很难从眼前这张脸上看到表情,只能依照这一双眼睛分辨她的所有情绪。

    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这双眼睛又时常让他觉得干净无比,时常令他隐隐生出阴翳恶劣的想法,想将她一步步变得再和他像一点,像皮肉之下宛若恶鬼嘴脸的他。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回去,多想将淫生堂、奴隶船、角斗场踏为平地!多想咬住那些人的咽喉将他们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甚至在极西的每一个人都该死!残恶至极之人该死,和他一样被痛苦缠身的人也该死!

    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