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的一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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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最好能以两方的诚意和协商谈妥收尾。

    “是!”南律领命,押着长剑退下。

    江逢宁从偏殿出来后,才发现已经是酉时了,灿烂的夕阳铺满了整座桐缃宫。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南律,问过宫中守卫才知道人是被父皇叫了去。

    她想去父皇那儿寻人,刚走回正院,侍女便迎了上来,说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但如今江逢宁实在吃不下,摇头想找个理由让她们将今日晚膳撤了。

    还没开口,一个宫女便匆匆走到她面前禀道:“殿下,偏殿中的人好像是醒了。”

    “奴婢听到了声响,但殿下说偏殿不许进人……”

    江逢宁等不到侍女说完了,她脑海中只有四个字:晏难醒了。

    她旋即抬腿朝偏殿跑,身上翠色的襦裙和藕粉披帛在身后像忽然惊起的蝶。

    侍女追上来,江逢宁扔下一句:“不用跟!”

    下一刻身影便转进花廊下。

    绣鞋在红木的地板上发出挞挞的声音,跟随着心口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在绕下花廊便是偏殿了,江逢宁捞起脚下的裙摆几步跑上白玉的台阶,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身前的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房间内巨大的玉屏风被撞倒,江逢宁一眼看到了随屏风一同摔在地上的人。

    晏难也抬起了头正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神情如呆滞了般,阴郁同脆弱停留在眉间、眼尾。

    江逢宁眼中一刹那涌满泪光。

    “晏难!”

    她跑过去,绕开屏风直接跪下来用力抱紧了地上的人。身体撞进晏难的怀里,手臂缠着他的后颈收紧。

    “晏难,你真的醒了对不对?”

    江逢宁搂抱着晏难,顿时又哭又笑,温热的眼泪全部掉进了他微张的衣领中。

    一滴一滴,仿佛滑过锁骨,全部熨烫在心口,晏难感到心脏紧缩,里面包了一把尖刀,撕裂尖锐的痛。

    脑袋瞬间剧烈的疼起来。

    此时紧贴着他的温度,与他死前怀中怎么捂都捂不热的那种僵冷,剧烈地碰撞,用力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分不清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他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在两映山那一日的记忆中,江逢宁在他怀中死去就如同发生在昨日。

    此时,却有一个活的江逢宁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阿、宁?”

    他试探的、沙哑的声音响在江逢宁细碎的哭声里,竟小心翼翼地颤得不成样子。

    像一块布满裂纹的玉,一触便会碎成握也握不住的流沙。

    江逢宁心中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抱着他拼命的点头,声音哽咽回道:“是我,晏难,我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

    “你抱抱我好么?晏难你抱抱我……”感受他身体的僵硬,江逢宁引导他。

    一声声轻柔的哭喊落在耳边,第一滴泪从晏难干涩的双目中滚落。

    身后一双手终于慢慢颤抖着拢住了江逢宁的肩背,再一点一点收紧,直至手背上青筋用力狰狞。

    一只手扣紧的五指中抓握着一只锦囊,锦囊上的一圈琥珀珠子硌红了他的指节。

    晏难通红的眼睛埋进江逢宁的长发里,他低声哭求道:“阿宁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死...好不好?”

    十九年里没有她的痛苦席卷而来,无数次重复着她两次在怀里丧失生气的噩梦。

    鬼蜮的阴冷,窒息压抑的红色,踉跄前行,哪里都没有她。

    江逢宁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立即从他怀里退出来,捧起了他的脸,两张哭花的脸对望着。

    她擦擦他的眼尾,吸了吸鼻子道:“晏难,我们不会再分开了,真的...我保证。”

    晏难咬着唇,泪眼模糊。

    半晌他才在江逢宁坚定柔软的眼神中说服自己相信这美如梦境的话。

    他眨眨眼,变了味道的泪落到嘴边,渐渐哭得委屈又可怜。

    江逢宁见状指腹轻轻压住他眼角处的晶莹,跪直了身,然后凑近,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右眼。

    晏难颤着湿润的睫毛垂眸,此时贴在他的脸上的手心,好似在极其珍惜地收捡他落下来的泪。

    氤氲炙热的温度渗透着肌肤包裹了晏难整颗心脏,胸腔一下一下的跳动,冲散了积年累月的阴霾。

    这一刻,他们终于真正重逢。

    ……

    替他擦干脸,江逢宁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看到房间里不止倒了屏风,还有床边的衣桁架子,黄木桌上的花瓶也摔成一地碎片。

    晏难支起的腿又一阵虚软,半边身体倒在江逢宁身上。

    他昏睡了太多日,身体虚弱得没什么力气,光是从床边到这里,便摔了好几跤。

    江逢宁扶他小心绕开一地狼藉坐到床上,低头就见他一双赤着的双脚糊满血迹。

    江逢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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