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儿慧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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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颤颤巍巍的行礼,又进气没有出气多的说话。

    挽南心中不由得微叹,当年的执着终成腐朽。

    看着老道士,挽南转了两圈:“你当年所求本非常理,如今恶痛缠身,已然不得善终。”

    这话并不好听,老道士看得开,恪守和本心却睁着大眼睛瞪她。

    “此地虽富,此观却已落败。”挽南只看着老道士朽木难支的身体,口中乘胜追击。

    “但即使如此,却倒比其他三城更有得道之心,你修道多年,是非曲直,心中可有准则?”

    老道士眼里已带着混浊的泪花,嗫嚅的嘴直击瑟缩的灵魂:“已有准则,亦有己道。”

    “你如今肯出来见我,想必是择好道了。”看着老道士发黄的双眼,挽南还是减了些咄咄逼人:“既如此,我只问你一句,人在哪?”

    “满城风雨,哪里是我一个老道可以掌控的。”老道士摇了摇头,可悲可叹。

    “此地虽败落,但自三日前神官的消息传来,官城四位小神官便跃跃欲试,妄图一飞冲天。”

    陈三愿皱着眉开口,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这难道就是你择的道?”

    “我择我道,但这官城中却仍有无数小神官择他们的道。”老道士心中发凉,却也只能如此解释:“而神官要寻的人,想必在挽南神官的消息传来时,便已被他们扣下了。”

    陈三愿握住挽南的手,继而问道:“既如此,我们便不会为难于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人如今,姓甚名谁,此一生,可顺遂?”

    “无姓,孤女,纺织为生,众人唤她织婆。”

    老道士略微缓缓,进气多出气少地答话:“如今约莫六十有七,不幸过往无数,不孝子侄若干,逝世亲友几多,此一生,颠沛流离。”

    老道士说完一番话后,便有些撑不住的靠在恪守和本心身上,有些劳累的喘着气。

    毕竟再是长远的寿数,也有避不开病痛走到最后的那天。

    老道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湮没在风雨里。

    顷刻间,满殿都是缄默,只余屋檐下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陈三愿想起六百年前那个老婆婆,音容笑貌已改,不变的,是苦涩的命运。

    手又不免捏紧了挽南的手一些,陈三愿有些不放心。

    幽都实际上并无四季百年,可有些魂魄的到来,却远比年号日月更让阿南记得刻骨铭心。

    秋雨顺着风扰入大殿,浅浅的攀附到了几人的发梢。

    然后又微微润湿了几人的鬓角,再一丝一丝的浸入体表,料峭冰寒,刻肌刻骨。

    突然,挽南和陈三愿二人同时眼神凌厉地看向了仍在神像前跪拜的妇人。

    老道士师徒三人不知他们为何做此反应,急急转过身去。

    只见那妇人原本端正虔诚的身影,如今却略微有了几分弯曲和战栗。

    她的右手倾前,好似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那状态,带着几分疯魔。

    一阵风雨袭来,陈旧大殿内的烛火又熄灭了两盏,明亮火光也悄悄从妇人低调却奢华的裙角散去。

    虽仍有微光照在其身,但那阴森可怖的气息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挽南二人向妇人身后走去。

    还未走近,便见那女子突然回头凝视着他们二人,脸上惊疑不定。

    一会儿哭着说“我儿慧敏”一会儿笑着说“多谢神官”。

    除了那妇人,殿内的几人都皱了皱眉,因为很明显,这话并不是对着挽南说的。

    也就几息之间,妇人动了,突然疯魔的跪爬着向挽南扑来,眼里含着泪珠,声里带着迫切。

    挽南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顾一切的母亲,鼻尖突然传来一抹有些熟悉的异香,下意识地就对陈三愿使了使眼色。

    于是陈三愿向雨幕更深处奔去,扑棱间化成了一只飞鸟,不畏风雨,瞬息之间就再也看不到身影。

    挽南则动身上前,手起刀落,一下打晕了妇人,让她不再有跪爬这样疯魔的行径。

    然后把两个懵圈的小道童招来,让他们一个把妇人安置在蒲团上,一个则去找药物给妇人包扎手指。

    安排完这些,挽南抬步往女子之前跪过的蒲团走去,低头一看,好一朵支离破碎的彼岸花撞入眼帘。

    用脚将其抹乱,挽南转头看向病体难支,堪堪危坐于蒲团之上的老道士:“你方才可有感应到什么?”

    老道士撑着身体摇摇头。

    很多事情,不是活得久,就能自负掌握的。

    嗤笑一声,挽南的脾气已经压不住:“就你这般模样也好意思叫有悔有愧?”

    “自我当年顿悟不愿与之合污后,他们已不再与我来往。”年迈的老道士难得被挽南说的有些臊得慌。

    “如今对我无甚所谓,不过是因为我已到人命危浅之际,需得两个小弟子守这一方道观罢了。”

    挽南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我来的消息是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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