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集 发棺鞭尸(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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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闾闻言,使人召之,伯嬴不出。

    吴王大怒,亲至后宫,隔门下令:若不出见寡人,便即杀之。

    伯嬴在内闻之,便摘壁上湛卢宝剑,横担颈中,答道:吴楚虽不同姓,亦皆黄帝子孙。妾闻诸侯之礼,男女居不同席,食不共器,所以示别。今吴王委弃表仪,以淫乱闻于楚国,不知以何面目,再见大周天子,以及天下诸侯?未亡人宁伏剑而死,不敢承君之命。

    阖闾闻言大惭,谢罪道:寡人敬慕夫人,愿识颜色而已,敢及乱乎?

    遂讪讪而出,又下令道:使夫人内侍守户。闲人不得妄入此宫,饮食不得匮乏!

    便在吴王淫乱楚中之时,伍员骑马出城,四处打探楚昭王消息,遍求不得。于是怒发如狂,乃使吴军诸将,各入楚国诸大夫家宅,肆意淫其妻妾。

    唐侯、蔡侯往搜囊瓦之家,见狐裘玉佩及肃霜马皆在,遂取而转献吴王。府中宝货金帛,恣任左右搜取,囊括一空。公子山见囊瓦夫人貌美,欲取为自用,夫概后至,强行夺之。

    是时楚国君臣上下,无不耽于宣淫,男女无别;郢都城中,几于兽群禽聚,毫无礼仪廉耻可言。由此反观伯嬴,宁死不从吴王淫威,实为贞烈之女!

    吴王及其群臣在楚都宣淫月余,此风方才渐息,开始升殿议事。伍员痛恨难释,进言吴王,请将楚王宗庙尽毁,以示平灭其祚,断其复国之念。

    孙武急谏:楚国强吴十倍,败于我军,是因平王废长立幼,任用谗臣贪吏,内戮忠良,外暴诸侯故也。今楚都虽破,楚人未服。宜召太子建子芈胜返楚,立之为君,使主宗庙社稷,以代昭王。楚人皆怜故太子无辜被废,必拥戴其子;而公孙胜一念子胥救命扶养之恩,二怀吴王复立之德,必为吴国附庸,世世贡献不绝。王虽赦楚,犹得楚也,不亦善哉!

    伍员闻听此言,意有所动。吴王阖闾贪于灭楚之功,却不听孙武之言,乃命焚楚宗庙,毁其社稷之祀。

    伍员见此,复奏请吴王:平王已死,其子复逃,臣父兄之仇,尚未得报。乞王许臣,掘平王冢墓,开棺斩首,以泄臣恨,报我父兄!

    阖闾当即允准:寡人何爱于枯骨,不慰卿之私忿哉!许卿任意而为。

    子胥拜谢,遂带本部兵马出于郢都东门,遥望平王墓于寥台湖内,四面皆为大水。

    伯嚭与其同至,奉劝就此罢休。子胥不肯,乃拔军中善水者入湖搜索,终于土台之东寻得石椁。子胥驾舟登台,命毁石棺,拽出平王之尸。

    那尸体因用水银殓过,故而肤肉不腐,尚能识其面目。

    伍员怨气冲天,咬碎银牙,持九节铜鞭笞之,鞭尸三百余数,肉烂骨折。又左足践腹,右手抉目,终断平王之头,同骸骨弃于湖中,皆入鱼鳖之腹。

    伯嚭旁观不语,暗道:此人狠毒绝辣,尤过平王百倍。我岂能与此人长久共事!

    镜头转换,晚霞满天,江水一片殷红,如同鲜血。

    楚昭王君臣逃出郢都,乘舟西涉沮水,又转而南渡大江,入于云中。不料夜泊江岸,竟有草寇数百人夜登昭王之舟,勒索钱帛。

    昭王不应,贼首以戈击之,王孙繇以背相护,戈中其肩,遂被重伤。

    贼寇大搜舟中金帛宝货,呼哨而去。昭王说不尽凄惨苦闷,只得连夜起航,逃往郧国。

    画外音:郧国甚为古老,早先封于新郑一带,因被郑国所迫,其后裔一支迁至湖北郧县一带。其后又迁至安陆云梦,春秋之初便为楚国所灭。因封斗伯比后人于此,是为楚之附庸之国。楚平王太子建生母,便是郧国之女。

    当时郧国君斗辛在位,闻说楚昭王逃亡至此,急命众卿迎入,仍以臣礼接待昭王。

    斗辛弟名斗怀,欲杀昭王,以报父亲被平王诛害之仇。斗辛厉言阻止,但恐斗怀不肯甘休,遂与别弟怀巢率领五百军士,车甲十乘,护送楚昭王前至随国。

    昭王刚到随国,立足未稳,吴公子夫概追兵随后亦至。郧侯斗辛因见事急,便与随君曾侯舆共卫昭王,欲与吴军决一死战。夫概遂发檄文,谕示随国。随君览其文曰:

    周武王姬姓子孙,封于汉川一带者,都被楚国吞灭。今吴王蒙上天垂示,代姬姓先祖降罚楚国。尔皆姬氏后裔,因何舍命卫护仇国之君?楚蛮向与周室为敌,尔等若欲报答天子,吴国寡君则谓随君之惠,可保诸姬后人。灭楚之后,汉水以北,皆可归随国所有!

    随国大夫见此檄文,大都心动,于是各引家甲,来杀昭王。

    曾侯得知,来报昭王,促其逃命。异母弟公子结与昭王相貌极为相似,闻言从容起身。

    公子结:此处已是楚境北端,无处可逃矣。随人被夫概言语迷惑,不明真相而已,并非向吴背楚。待我假作王兄出宫,以释众人之疑可也。

    于是不由分说,命昭王脱下身上王服,以自己冠戴易换,请曾侯将楚王藏于密室,自着王服而出。随国人正在围困宫门,见“昭王”出来,一拥而上。

    公子结立于宫阶,对众人高声叫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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