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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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看着他们撑伞远走。

    人堪堪要跨过大门的一瞬间,老道士忽地起身,疾步朝雨幕奔去。

    尽管已尽其所能,但整个人也只能气喘地跌坐在雨幕中,再难上前一步。

    “神官,挽南神官!”

    见挽南自雨幕中回头,老道士松了一口气,大声哽咽道:“我此一生,可算得道?”

    挽南定了定,头顶的雨幕敲打雨伞的声音惊心动魄,眼前的雨幕直直映着那年迈脆弱的生命。

    漏尽钟鸣之像满身,将死气息已然暴露无遗。

    道?

    挽南不想妄言,因为老道士自己,其实很清楚。

    “道在己心,非我所论;得与不得,端看自身。”最后留下的只有这句话,挽南离开。

    天地间的雨声被一阵默然取代,跌坐雨幕的老道士又哭又笑。

    他此一生,为恶半百;

    临了终老,顿悟有道;

    道虽存之,终难抵恶障满盈。

    挽南二人走在街巷,裙角与雨珠翻飞,不见欢喜。

    看着这不知何时才会停的雨,挽南侧首看向陈三愿:“如何?”

    “迹象渺茫。”陈三愿看向撑着伞的挽南,摇头道:“这雨幕太大,气味大多已消散天地间,尽管我化飞鸟去追,仍无一所获。”

    挽南颌首,心下了然:“那你追到何处,具体又是何味道?”

    陈三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们走的官城主街,神情严肃:“与我们同路,约莫就是这主街或者附近。”

    “都怪我不好。”陈三愿沉吟半晌,在挽南疑惑的目光里,不情不愿地开始认错。

    “未多挣得些许银钱给你买些香火,竟是让你连寻常香火味都遗忘了。”

    “???”挽南回过神来:“香火味?”

    见陈三愿认真的点了点头,挽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那的确是你不好。”

    陈三愿:“⊙_⊙”

    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在心头萦绕,陈三愿扭头看向前方,直接不理挽南。

    憋了好半晌,见挽南不理他,陈三愿又自顾自地找话:“如此这般,那这官城小神官那岂不是要同我们死磕到底?”

    挽南:“……”

    “这般年岁的小神官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是连遮掩都懒得做。”陈三愿忍气吞声地自导自演:“倒是与阿南年少时一般无畏。”

    挽南:“……”

    “你倒是说说话!”陈三愿不忍了,伞一扔挤到挽南面前:“阿南!”

    “哈哈哈!”挽南逗他逗得乐不可支,还有空阴阳怪气他:“现在你又好了?”

    “你少扯几百年前的破事。”忽略陈三愿铁青的脸,挽南摸摸鼻子强行压下嘴角的笑意:“只说方才那妇人的喃喃自语,你究竟明了几分?”

    雨渐渐停了,空气里没有刚下雨时的土腥味,反而带了一股令人欢畅的清新。

    陈三愿这才恢复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刚刚的恼怒只是挽南的错觉。

    捡起伞准备收好,却眨眼间被挽南抽了一巴掌,陈三愿顿时便意识到什么,老老实实的将伞撑着。

    手撑着嘴却有空,他一个劲地刷存在感:“还是阿南好,总记得我!”

    待抬眼撞进挽南潋滟的眸色里,陈三愿颇有些心虚,话锋一转谈起正事:“阿南安心,那妇人的喃喃自语,我记得清楚。”

    挽南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雨后初晴的天空中突兀的挤进了几张刺眼的冥纸,生生撕裂这官城烟雨的朦胧。

    而放眼往街道望去,挽南和陈三愿却并不见人家挂白。

    而且雨后初晴,水汽湿重,冥纸不该飘的如此高和远才对。

    究其原因,只怕不妙!

    挽南二人对视几眼,见对方眼中都有凝重,又想起满满和扶光还在外面,瞬间异口同声道:“先回客栈!”

    ——

    吴国富庶,多的是四国闻名的大城池,而官城,早不在其中。

    溯洄神官陨落后,官城的一切就好似被冰封一般。

    六百年弹指一挥间,竟再无扩建。

    除了略微繁华的主街还有本来面目,就剩东南西北四主巷。

    四主巷又分裂贯通数条小道注入官城,是生命,也是生生割裂。

    扶光和满满现在就正好位于西巷和北巷的交叉口。

    满满面色沉着,一副一定要进去的样子。

    扶光则天人交战,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突然,扶光和满满看到一个幼童鬼鬼祟祟的从北巷跑出来。

    跌跌撞撞地准备往西巷溜去,胸前还塞着满满当当的冥纸。

    小娃娃的脸上还只有喜怒哀乐,满满和扶光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冥纸的来源并不体面。

    扶光看了看那幼童,又看了看幼童身后北巷满当当的冥纸,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头看向满满。

    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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