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国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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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思齐现在很难受。

    非常难受。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借题发挥,总归能够让许尚感到为难和踌躇。

    谁能想到。

    许尚直接把题目给改了。

    让他无题可借。

    这确实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不过……

    有些现实情况,依旧是无可更改的。

    子思齐想了想,道:“尽管如此,那孔氏一族赈济灾民有功,总不能是假的吧?按照大秦的功爵可用于抵罪的论调……”

    子思齐刚刚的言论,单独拎出来也照样有点道理,只是无法挂钩墨家与民意,进而串联成一个体系了。

    对面。

    许尚反驳:“首先,赈济灾民这件事,在大秦属于有功却乱法。”

    “即:昭襄王时期,汉中地界受灾,应侯范雎提议应当救灾,也就是开放王室的山地林苑,让灾民能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然而昭襄王却答道,打开王室林苑,等于秦廷赏赐于民……然秦法明断,有功者可赏,无功者不得赏之。”

    “倘若打开王室林苑赈济灾民,就等于无功者和有功者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这是有悖于秦法的。”

    “因此,昭襄王选择了不开放王室林苑,宁愿饿死一些灾民,也要维护秦法的威严。”

    ……

    在大秦,有功者就是能够获得各种优待。

    无功者则是处处遭受歧视。

    从生活的方方面面,再到婚丧嫁娶,子嗣余荫等等。

    所以。

    许尚才会认为宣纸即便发明了,也是推行不下去的。

    因为宣纸加快了知识传播,动摇了军武勋贵阶层的子嗣余荫特权。

    在关中有个共识……

    必须是有功者的孩子才能看书识字。

    无功者的孩子,你就应该连名字都不会写。

    这一条乃是军功阶层的底线根本。

    大家伙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想让自家孩子的起跑线能够更高一些吗?

    结果你转头就用宣纸,把起跑线给抹平了。

    相当于直接一刀砍掉了军功阶层的荫子特权……砍的太狠了……

    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综上。

    商君之法的延续,在于军功爵位制度……催生出了军武勋贵阶层……

    军武勋贵阶层让商君之法,人死法存,却也导致了现在的尾大不掉。

    就拿曲阜孔氏赈济灾民举例。

    在关中军武勋贵阶层的眼中,你孔氏一族所谓的救民之举,分明是在乱法!

    乱法者!

    当诛!

    反观中原……那肯定就对孔氏一族赈济灾民,又是另一番评价了。

    慈善爱民,仁义表率。

    孔氏一族不愧是先贤后裔等等。

    总而言之。

    同样的一件事。

    由于中原和关中的意识形态不同,便会产生截然相反的定论。

    随即。

    “暴论!”

    子思齐眼珠子一瞪的道:“你这完全就是暴论,秦昭襄王视救民为乱法,实乃妥妥的暴君谬论,有违仁义之道!”

    子思齐属于思孟学派。

    他遵从的是孟子核心思想:民贵君轻。

    他肯定是无法接受……关中唯军功至上的全体共识,以及重法轻民的主张。

    “子思齐,国策定论,是无法用好坏二字轻易区分的。”

    许尚表示……

    你堂堂儒家名仕,自然会选择抨击商君之法。

    可法家霸道的功绩。

    却是有目共睹的。

    你再怎么一个劲儿的嚷嚷,要仁德,要救民,那也只是你儒家的主张。

    中原有习俗共识。

    我关中大秦也自有国情在此!

    “子思齐,你有你的仁德民意,我有我的功爵法纪。”

    许尚沉声:“你不能单纯的论证我就是错的……只能说儒法有别!”

    “曲阜孔氏的赈济灾民之举,好坏掺半,所谓的功过相抵,也就无从谈起了。”

    “更何况,天命极罪,前所未有,又何以相抵呢?”

    ……

    区区赈济灾民之功,却想拿来抵掉天命极罪。

    这完全就是妄念。

    当然。

    许尚也很清楚。

    子思齐无非就是想要在后续,把曲阜孔氏在东郡陨石案中的主犯身份,变成协从,尔后便可重新用赈济之功说事。

    但许尚直接预判了子思齐的预判。

    既然你已经打出了一张明牌。

    我就不可能让你的这张牌,再发挥二次作用。

    所以。

    许尚会用法家理论,直接一次性按死曲阜孔氏的赈灾之功。

    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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